暒歌斜了一眼馋嘴的白鱼,近去茶台旁抬袖一挥,一个浅色缎布的包裹就摆在了台上。
白鱼麻溜的打开了包裹,里面全是个头不大,翠绿欲滴的果子。
赤乌也围了过来,看他垂涎的神情,定是也被这些个爽脆清甜的绿果,勾起了肚子里的小馋虫,转身对暒歌拱手道:“赤乌,代一众小娥们谢君上赏赐。”
“不必谢我,该谢的人,是南疆。”
南疆摆了摆手:“不必客气,这些都是我与颜丽亲手摘的,可好吃了。”
采摘可是一桩辛苦事,白鱼/赤乌对采摘可是不陌生的,赤乌二人双双拱手道:“白鱼/赤乌谢过南疆与兀颜族长不辞辛劳,给我们带果子回来。”
“都说…”南疆忍不住抬袖掩嘴打了个哈欠:“都说不用可客气了。”
颜丽见状,心暗道:“该是丧灵枯起作用了。”,假意关心的握起南疆的手:“瞧你累的,你去歇息吧!明日我再来陪你。”
显得有几分疲惫的南疆点了点头,遂看向暒歌:“兰花,那我去了。”
暒歌轻声说道:“去吧!”
目送南疆进了偏殿后,暒歌就去了案台处理公文。
眼下没了南疆在眼前晃悠,颜丽的心里倒是顺畅了许多。
想了想,得找个话题,与暒歌说上话才行。
若然,暒歌定是要发话,叫自己退下的。
“君上,您可还记得,在穹海将叱云珩训斥了一番之事?”
阅着卷文的暒歌,头也未抬的应道:“嗯,怎么了?”
“如今我猎桑国沉烽静柝,一片祥和,叱云族长仍是居安思危,对他的叱灵军无半点松懈,加强练兵,可见叱云族长将君上您的话,是作了深刻反思的。”
乍一听,还以为兀颜丽是在为叱云珩邀功呢!
实则,不过是想借此与暒歌多说些话罢了。
暒歌闻言,盯着卷文陷入了沉思……
按说,作为猎桑国历代驰骋沙场的军队,练兵是再正常不过的。
历代国君中,也有过亲自领兵上战场的国君,即便兵败,国君也会安然无恙回宫。
唯独第七任国君,暒歌的父君,却身负重伤,自身玄灵珠也裂痕斑斑。
伤的如此蹊跷,莫非是父君站着不动,任由对方将自己毁珠灭灵?
若非父君玄术深厚,想必当场就玄灵尽散,根本回不了宫。
而作为同在战场的叱云珩,却只是皮外伤。
父君一事,一直在暒歌的心里放着,无论怎么琢磨,始终觉得哪里不对。
而今,自己又才继任两千年不到,叱云族又握半数兵权。
回想当初因迁宫之事,叱云珩的趾高气昂,难道就没有一丝气焰,是来自于手上的半数兵权?
若放任此事下去,恐怕到时再想要去秉要执本,已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晚了。
见暒歌微低着头半晌不说话,从他三七分的刘海下,依稀能察觉脸色阴沉沉的。
“君上,可是颜丽说错了什么?”
暒歌抬眼瞧了一眼颜丽:“本君有此股肱之臣,是我猎桑国之大幸。”
兀颜丽婉婉一笑,心里的石头才算是落了地,她可不想在即将达成所愿的节骨眼上,自己的话惹得暒歌生了厌。
“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