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曼忽略了存在的客观原因,为臣的阿頔向来将尊卑黄法看的比天大,这又是头一次与君上同桌吃酒,谦逊拘谨,甚至是诚惶诚恐,有此反应,也属正常不是?
“阿頔,君上又不会吃人,你无须太过拘谨,落座吧!”白曼的语气里透着几分嘲弄的意味。
阿頔怔怔道:“是,初次与君上同桌共饮,君上黄威昭昭,臣惶恐,还请君上恕罪。”
无象朝白曼看了看,这话乍一听,是为让阿頔不要那么紧张,轻松点。
可无论怎么听,怎么让人不舒服。
“阿頔,当下无关政事,是为庆祝南疆痊愈,今日一定要喝个尽兴才是。”无象说道。
“是。”
暒歌抬袖示意阿頔在无象旁边落座:“入座吧!”
“臣,谢过君上。”
白曼见状,噗呲一笑:“没想到阿頔这般怯懦。”
无象闻言,反驳道:“阿頔素来将尊卑黄法看得比命大,这与怯懦无关。”
阿頔并未因白曼的嘲讽感到有任何不适,他的严以律己,可不是做给她看的,也不是做给君上看的。
他不过是在遵循猎桑国的尊卑黄法,按尊卑,他是万万不可与君上同桌吃酒的。
暒歌右手边的南疆瞧了一眼白曼,对阿頔道:“阿頔,你别往心里去,白曼此话并无恶意。”
“您严重了。”说话间,阿頔拿起翡翠玉壶起身走去暒歌身旁,为暒歌的玉杯斟满了酒水。
“为何没有小娥伺候?”暒歌问道。
无象将将端起玉杯靠近嘴边,紧着又将玉杯放下:“末将以为,今日这庆祝不宜有侍卫小娥们在旁打扰,便私自撤了伺候的小娥们。”
“唤两位小娥来伺候。”
“是,末将这就命两名小娥前来。”语毕间,随手一拈,两指尖赫然出现一粒小白光点。
一个潇洒的弹指,那粒发着光的小白点,便脱离了指尖,小白点后面的丝状雾气似尾巴一般,逶迤在后,朝彤华宫方向飞去……
白曼端起玉杯盈盈笑道:“君上,白曼敬您一杯。”
“今日来银河湾,目的就是为庆祝你的姐姐,南疆痊愈,你应先敬她一杯。”这清汤寡水的语气,叫白曼听了,心里怪不是滋味。
无象与阿頔一动不动,眼珠一斜,均看向白曼举起的酒杯停在半空,整个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白曼花容上挂的那一抹娇笑凝固了,小脸涨起了绯红。
南疆见状,这场面委实不太和谐,紧着拂袖端起面前的玉杯,与白曼停在半空的玉杯碰了一下:“白曼,我敬你一杯,多谢你的出现,我才好得如此快。”
随着一声清脆的碰杯声响起,白曼神色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是喔!这杯应该敬我的姐姐,南疆才是。”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此时,无象召唤的两位小娥以两缕白色雾气,排排现身在桌前。
“君上,无象将军。”两位身着白色薄纱的小娥,小手靠于腹前,齐声颔首道。
“快,给君上斟酒。”无象说道。
“是。”两位小娥回道,分别扶起一把玉壶,为暒歌等人满了酒水。
暒歌端起杯,柔声喊道:“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