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頔朝暒歌看了看,原本是自己一人操练两万将士,应对突袭。
而今,已得知叱云族长也在操练另一批将士,此事,要不要禀明君上?
“为何不说了?”暒歌问道。
阿頔紧着起身,抱手道:“回君上,自与乌羌国签订五亿年不战的条约后,如今叱云族是有操练将士,操练的那两万将士是镇守边界的。因镇守边界的将士每百年一轮换,操练镇守边界的将士是不可停练的。”
果然一谈政事,阿頔就来了精神,神态自然,与先前那个如坐针毡的阿頔,简直判若两人。
然,阿頔操练将士人数,与暒歌说的却是大相径庭,完全不是一回事。
那日,暒歌去探叱云族,见到校场里身披甲胄的将士,足足有二十万之多。
与阿頔说的区区两万相较,悬殊之大,令人生疑。
“只有两万?”
“回君上,操练这两万将士,是臣的职责,绝不会有误,先前镇守边界只有一万,与乌羌国战后,这才将镇守边界的将士提升至两万。”顿了顿,吞吞吐吐道:“只是…”
“只是什么?”
“回君上,臣不久前得知,叱云族长也在操练另一批将士,人数不清。”
看来,叱云珩操练那二十万将士,阿頔是不知情的。
作为叱云族的将帅,为何连阿頔都要瞒?
这又是为何?
愈加觉得叱云珩这个人,乃至整个叱云族在隐藏着什么。
见暒歌陷入沉思,阿頔想起当初叱云珩与地不容说起,要推翻暒歌政权的一事。
不由得全身神经紧绷起来,神情上混杂着慌乱与严肃,叱云族长真有反叛之心?
这如何了得?“君上,待臣回族后,定仔细……”
暒歌轻摆了摆袖,打断了阿頔:“今日在银河湾与你说起的,你无须与叱云族第二人说起。”
“是,臣,谨遵君上黄令!”
原本阿頔还想着回族后,寻叱云族长问个究竟,君上却令他莫要声张此事。
当即对叱云珩颇为恼火,若叱云族长将反叛之心,付诸于实际行动。
哪怕自己作为叱云族的一份子,亦断不会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
无象端着酒杯,一派心事重重的模样。
若叱云珩真敢不忠,作为叱云族的阿頔,会不会与叱云珩狼狈为奸?无象对阿頔持怀疑态度。
“阿頔,你跟了叱云族长多久?”无象问道。
“两千余万年了。”
无象点了点头:“哦。”
阿頔了然无象将军的言外之意,再次起身对暒歌颔首曲臂道:“君上,今日之事,臣绝不会透露半个字出去。”
“臣虽为叱云族将帅,叱云族的荣誉是猎桑国历代君上所赐,作为猎桑国的臣子,臣断不会藏污纳垢,同敝相济。”
虽说瞧出阿頔是一位可造之材,可这番激昂赌誓之言,进了暒歌的耳朵里,却有曲意逢迎的嫌疑。
毕竟,最是看不透的,就是人心。
为君者,多疑几分,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