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顿时犹如鹿撞,就连手脚都软了。
暗自骂自己一声,简直太没有出息,人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怎么就令自己失了方寸?
回想起来,顿时就像灌了蜜水一般,甜滋滋的,暗自后悔,适才怎么就没有与他多说几句话,比如,这个午休的时辰,他跑来霓裳馆做什么?他又是听谁说起,自家姨娘会医术的?
可以闲聊的话题很多,自己适才怎么就慌乱得手足无措,令气氛那么尴尬?
唐公子不会笑话自己木讷吧?
厨房里只有核桃一人在忙碌,清洗碗筷,收拣凌乱的食材。见到核桃面红耳赤,站在门口发呆,就好奇地问:“你怎么了?”
核桃被打乱了思绪,慌忙进来搁置下手中托盘:“怎么就只有你自己?刘妈呢?”
“别提了,用过午饭之后,刘妈就开始发作了,腹中绞痛,直不起腰身来,一趟趟往茅厕里跑,脸都绿了。我让她回去歇着,等我清理完之后,就要开始忙碌晚上的膳食,免得误事。”鱼丸儿懊恼地道。
府里想请大夫不容易,即便是愿意掏银子,府里大夫也不会为一个粗使婆子看诊。寻常有个头疼脑热,肠胃不适,便使个土方法,或者咬牙捱过去。
好在刘妈泄了几次之后,就好了许多,只是身子脱水,没有气力。
核桃帮着鱼丸儿收拣好,回去回禀给花千树知道,两人一合计,就自告奋勇,将厨房里她的差事大包大揽下来,让刘妈下午安心休息。
她与核桃虽然不中用,但是再加上鱼丸儿,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不是?
更何况晚膳准备得清淡,不像是午膳那么繁琐。
鱼丸儿只能做点理菜洗菜烧火拉风箱的差事,负责上屉的油花卷。
院子里下人十七八个,直接一盆菠菜粉条就足够。鱼丸儿则手忙脚乱地准备姨娘们的几碟小凉菜。
花千树负责煮粥,打下手。
两口大锅煮粥,一锅糙米,一锅香米。
糙米是院里下人的,香米则是几位姨娘的,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
花千树加入剁好的鸡茸与虾仁,煮开花之后,撒上盐巴与少量胡椒粉,转身切好水灵灵的小嫩葱花,一屋子氤氲开滚烫的鲜香气味。
三个人有说有笑,倒是热闹,招惹得井边来来往往洗涮的丫鬟们,也忍不住扒着头往里瞅。
见到花千树围着围裙,有模有样地搅着米粥,都觉得惊诧。
天色很快暗沉下来,几乎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丫头们到了时辰,便来给自家主子端饭了。
花千树忙乎半晌,有点前胸贴后背,也就直接在厨房里盛碗粥,坐在烧火的小板凳上“吱溜吱溜”地喝了。
外间突然一声惊恐到劈叉的尖叫,直接撕裂了霓裳馆里的宁静,冲到云端里去。
出了什么事情?
这麻雀一般大小的地界儿,你方唱罢我登场,倒是一直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