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气甜腻的浮生阁里,他身上的龙涎香味道却能拨云散雾,如丝如缕地萦绕不散。
当时,花千树认为,夜放是在调、戏自己,如今想来,是自作多情了。
夜放,凤九歌,人家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凤九歌才是夜放正儿八经的未婚妻子!
花千树这时候,完全明白了凤九歌的身份,心里就觉得酸意翻涌,情不自禁地席卷进眸子里。
凤九歌歪着头冲着她“嘻嘻”一笑:“我第二天便被七皇叔给押送去了边关,被我父亲管束起来,如今好不容易才脱身回京。一进府就听说有人杀了我的蟒蛇,原本是来找你算账的,结果却发现是熟人。”
花千树“呵呵”一笑:“请恕我眼拙,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来,这才造成了误会。”
凤九歌一愣:“你现在说话如何这般客气?”
这话令花千树心里也是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是苦难磨砺了自己锋芒毕露的性子?还是现如今的身份压抑了身上的傲气?
她自己都不知道。
夜放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你们既然是旧识,这仇也就不用报了吧?”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凤九歌斩钉截铁地道:“她赢了我许多的钱,我要你帮我赢回来!”
夜放无奈道:“总共多少银子,回头我让管家给你送过去。”
“不行!”凤九歌拖长了尾音:“你不能因为她是你的女人便这样偏袒。我就是要让她输得丢了裤子,这样才算驳回面子,谁稀罕那几百两银子?”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玩这个?”
凤九歌满脸欢喜,点头如啄米:“就是就是,这个可好玩了。你那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夜放抬手翻开两张麻雀牌,端详一眼,简洁地吐出三个字:“没兴趣。”
凤九歌拽着他的袖子不放,软软糯糯地撒娇:“没兴趣也要学,要不,我就......搬进你的霓裳馆!”
这话一出口,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主子丫头们都齐刷刷地望向了夜放。
夜放一撩衣襟下摆,在八仙桌跟前坐下,宠溺地点头:“好!”
凤九歌瞬间眉飞色舞,示威一般向着花千树发起挑战:“你不是很能耐吗?让你看看我七皇叔的厉害!”
然后又低下头不放心地叮嘱:“你可不能因为你们是一家人就放水,故意输给她。”
夜放又颔首说:“好。”
这样温声软语,而且言听计从,真的是羡慕死了围观的一众侍妾。
难怪大家都认定,凤九歌乃是七皇叔铁板钉钉的皇妃人选。
夜放漫不经心地打量手中的麻雀牌,凤九歌就站在他的身后,将玩牌的规矩一样一样地告诉他,偶尔抬起脸,询问恍惚的花千树:“我说的对不对?”
花千树思绪被打断,只点头说“是”。
凤九歌兴致高昂地招呼吟风等人:“你们也快点坐下来啊,马上开始!这次赌码要翻倍!翻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