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将手边话本拍在她的手里:“郡主可以自己看。”
凤九歌嫌弃地丢还给她:“这书七皇叔那里就有,我若是能看得进去,还跑来这里听什么?”
七皇叔那里有这种书?
花千树敏感地捕捉到了凤九歌的话。
感情他也挺无聊的。
“那就明日趁早。”
她毫不客气地一口回绝。
核桃站在她的身后,一直向着她挤眉弄眼使眼色,她浑然不觉。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凤九歌掐着腰有些怒气:“你杀了我的蟒蛇我都没有与你计较。”
花千树眨眨眼睛:“当初在浮生阁里,你害我被大哥发现,抄了半个月的经文我都没有与你算账!”
凤九歌顿时理亏,偃旗息鼓。
“你嗓门大,算你有理。”
花千树径直绕过她回了自己院子。
核桃却是忧心忡忡,很为花千树担忧。回到院子里,便一直絮絮叨叨地提醒。
“姨娘您是不知道,九歌郡主第一次去王府做客,晴雨姨娘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说了不该说的话,得罪了她。结果被整得那叫一个惨。
洗澡的时候,浴桶里面被丢了十几只的癞蛤蟆,吓得晴雨姨娘光着身子屁滚尿流。这还不算,茶壶里面加泻药,被窝里面塞蛇,饭菜里面爬出来蝎子。那一阵子,天天都能听到晴雨姨娘惨叫,差点都吓出毛病来。后来还是王爷出面,她才罢休。”
“还有,鸾影姨娘使了手段,想借此引起七皇叔的注意,结果,九歌郡主吃醋,寻了一个郎中过来替鸾影姨娘看诊,非要说她有什么什么毛病,然后用一堆蚂蝗蜘蛛什么的入药,逼着她喝了整整三天。后来,鸾影姨娘吃什么吐什么,就不能看到这两样活物,痛哭流涕地向着她央求,她才意犹未尽地罢手。”
“就连挽云姨娘拍晴雨马屁,背地里说了九歌郡主几句坏话,被她知道了,都遭了殃,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挽云姨娘一连半个月都不敢开口说话。一说话就臭气熏天,隔了数步远都闻得到,见到王爷就躲得远远的。”
花千树当做乐子听核桃如数家珍一般地数落,心里乐不可支。
凤九歌出身侯府,又有七皇叔撑腰,自然在府里可以横行霸道,为所欲为。这些侍妾全都出身寒微,家里连个依靠也没有,肯定只能忍气吞声。
难怪全都一提起凤九歌,就连脸色都变了。
核桃郑重其事地提醒花千树,万万不可以再得罪她了。否则就算是现在不发作,也总有秋后算账的时候。
花千树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九歌或许是真的如她们所说那般刁蛮,但却并非是蛮横不讲理的。
而且,夜放若是果真娶了她,镇国侯府好歹手握重兵,有这个坚实的后盾,相信,他的一世安平应当是稳妥些了。
他虽然贵为王爷不假,但是以太后为代表的谢家与宦官周烈联手当政,皇亲贵戚也只有一个空白的名头和身份,实权应当还不及一个小小的京兆尹。
有一点,其实花千树一直还是挺奇怪的,也一直在费心猜度。
前世里,柳江权与夜幕青胆敢明火执仗地杀入王府,或许,真的是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但是相信,自己也不过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是谁,给了柳江权胆子,又是谁给了他权利?
就算是劲王府投靠周烈或者太后一党,也绝对不敢如此放肆。
那么,背后推波助澜之人是谁?
这人一定是权势滔天的,他为什么要杀夜放?真的是自己给他招惹来的杀身之祸吗?
不论是什么缘由,这一世里,夜放一定要强大起来,绝对不能再任人宰割。
凤九歌与夜放,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