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楚狂邪肆一笑,冲着她晃晃中指:“你跟九歌不一样。你的嘴是伶牙俐齿,擅于争辩,所以不讨喜。她是甜嘴蜜舌,惯会讨巧卖乖,尤其是在老太妃跟前,一直将她哄得心花怒放,时日久了,自然做什么都令老太妃欢喜。你若是改改你这张臭嘴,莫说七皇叔了,本世子都会喜欢你。”
“呸!”花千树气哼哼地唾了一声,转念一想,其实凤楚狂说的也在理。老小孩,老小孩,那都是靠哄的。自己在老太妃跟前,从来不会顺着她的心意说话,怎么可能受待见?
“不信就算。”凤楚狂将身子向着她凑近一点:“九歌说你能找出泄露消息的内奸?”
花千树点头:“未必能找得出来,但是最起码可以让她受个教训。”
“说来听听。”
“如今七皇叔已经接手了,不关我的事情。”
“嘿,你还拿着架子不是?”凤楚狂用扇子点点花千树脑门:“九歌自始至终憋了一肚子气,若是不让她将气撒出来,我府上下人都相跟着遭殃。”
花千树眨眨眼睛,自己心里也觉得憋火,想要发泄一通,怎么可能轻易便宜了那个内奸?
她也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光棍一条。
她冲着凤楚狂招招手:“我向你推荐一个极难得的人才。”
“谁?”
“此人名叫费列德,不是长安人士,长得怪异,就跟个碧眼妖精似的,但会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术制作,对于弓弩等也有研究,是我二哥生前的至交好友。不过,因为他的来历不明,而且脾气古怪,所以在工部得不到重用,还受人排挤。”
“能让你交口称赞的人,肯定不差。不过你让我寻他有什么用意?”
“他以前教我制作香胰子的时候,曾经一再提醒过我,这香胰子的制作过程中一定要小心谨慎,稍不小心,就会有危险,甚至还有可能爆炸。”
遂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盘算出来的法子一五一十地对着凤楚狂说了。
“这个法子有点阴损,我恐怕自己掌控不好度,再伤了人。你去寻费烈德,让他给你提炼一些强腐蚀性的东西,混合上别的粉末做掩护,然后再派一人假扮商贾,虚张声势地送进咱们的作坊里。
那京华斋如今正是一筹莫展,一定会继续派遣那个内奸前来探听虚实,我们故意泄露给她知道,你说,京华斋会怎么做?”
凤楚狂“唰”的将手中玉扇合拢:“自然是寻到这假扮商贾,打探底细,然后效仿。”
“你就让这商贾高价出售这些混合的东西给他,并且误导他们高剂量高温使用。只要他们敢试,就一定会生变故。京华斋无论能否猜出这是一个圈套,恼羞成怒,迁怒于这个内奸是一定的。”
“好主意!”凤楚狂一脸坏笑,咂摸咂摸嘴:“我觉得以后,应当让九歌离你远一些。”
花千树轻哼一声:“最应当离我远一点的,是世子爷您。”
“非也非也。”凤楚狂连连摇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应当多与我这般良善正直之人交流,相信,潜移默化,你迟早有一日会被我的纯洁无暇度化的。”
花千树不做反驳,只是在鼻端轻嗤一声,表示讥讽。
“你去超度别人吧,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