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顿,还是老实点头:“是。”
看来霓裳馆里的风吹草动还真的是瞒不过七皇叔。
夜放突然又睁开眼睛,带着不悦:“为什么不讲你今日讲的故事?”
“我以为王爷不信鬼怪,不喜欢这些磨磨唧唧的情爱故事。”
夜放向着床榻里面挪了挪,一伸手,拽住花千树的手腕,跌坐在自己身边:“坐着讲。”
花千树离他极近,他身上龙涎香的气味混合着男人的阳刚之气,丝丝缕缕地钻进鼻端,一时间就乱了思绪,不知从何讲起。
她觉得喉咙有点发痒,清清喉咙:“就说是在以前,很久以前,有一个书生,姓宁,名叫釆臣。这,这书生......”
“你磕巴什么?”
被你吓得呗。
这话差点就脱口而出。
花千树努力稳稳心神,令自己不再那么紧张,继续开口,逐渐也就忘了自己的处境,开始变得流畅:“......书生坐怀不乱,仍旧专心致志地看书。”
“这跟你适才讲的不一样。”夜放又突然出声。
花千树顿时卡住,他怎么知道自己与适才讲的不一样,难不成偷听了?
不敢问,万一他翻旧账,再倒腾出凤楚狂的调侃来怎么办?
“适才在霓裳馆不过是逗趣,这才是按照原本的故事来讲。”
夜放不再开口。
花千树继续讲,听身后呼吸匀称,似乎是睡着了一般,偷偷地侧过一点僵硬的身子,见夜放双眸紧闭,浓密纤长的睫毛掩盖了眸底的疲倦,鼻翼噏动,薄唇紧抿,好像的确是睡着了。
她的声音逐渐轻下来,柔柔的,缓缓的,就像是在唱摇篮曲。
屋子里宁静而又祥和,可以听到殿角处冰缸里冰块融化,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响。
她贪婪地盯着夜放几近完美的侧颜,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勾勒,一直压抑着的情愫,就像晨光微曦,橘红色的暖阳逐渐晕染东方的天际?,然后破云而出,普照大地。
就连故事也悄悄带了旖旎的色彩,变得梦幻起来。
“书生一时情动,伸臂勾住那女鬼纤细的腰身,只觉得柔若无骨,楚楚可怜,心里就像是惊涛骇浪在汹涌澎湃一般,低下头去,压在女鬼冰凉的樱唇之上,抵死缠、绵。第二日,天亮了,梦醒了......”
她犹自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温情里,突然,手腕被紧紧地钳制住了,床榻之上一直熟睡的夜放冷不丁睁开眸子,就像是夜空映入寒潭,不可捉摸的幽深,却又偶尔闪烁着朗星的璀璨。
花千树还没有反应过来,夜放大手使劲,就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然后一个翻身,就压制在了身下。
灼热的唇压下去,蜻蜓点水一般,掠过花千树的唇瓣,然后一路滑过耳畔:“怎么缠绵?是这样吗?”
声音黯哑,溢满了魅惑,从花千树的耳朵里随着热烫的气息钻进去,然后缠绕在心底,生了钩子。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傻乎乎地摇头,磕磕巴巴的嘴巴有些吃力:“不,不是。”
“那就是这样?”
夜放的唇复又压下来,这一次并没有轻易饶恕,而是霸道地攻占了城池,烟沙肆虐。
这种感觉,对于花千树而言,并不陌生,但是却从来没有这样强烈。
这一次,从头顶,到心,到脚趾,每一处都在叫嚣,血液奔腾,身体里就像进驻了千军万马,一起摇旗呐喊,铁蹄就踏在心尖上,激灵灵地颤。
手,原本就抵在夜放的胸膛之上,逐渐变得无力,然后,开始轻颤,变作拳头,紧紧地握住他肩膀上的衣襟,就像是掌心空虚,想要握住点什么,才能塞满自己的心。
都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夜放方才饶恕了她,抬起脸,鼻尖相触,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紊乱而又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