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泣声道:“爹娘,哥哥嫂嫂,千树没有用,直到现在还未能给你们报仇雪恨,我不孝。不过你们放心,总有一日,女儿会手刃柳江权,提着他的头颅来祭奠你们,血债血偿!”
“罢了罢了!”陈伯连连摇头:“他们权势滔天,你势单力薄的,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不是以卵击石吗?大小姐,听老奴的,老爷夫人一定不愿意让你以身泛险,你和二小姐只要平平安安的,他们二老就含笑九泉了。”
“此仇不报枉为人!”花千树一字一顿道:“不杀他柳江权,我还算是花家的女儿吗?”
陈伯抬眼,看看天色,好像冷不丁地想起了什么:“如今大小姐已经祭奠过了,就赶紧回去吧。你放心,这里有老奴在,自然会将老爷夫人的墓地打理妥当,逢年过节供奉纸钱也不会少,您和二小姐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为什么?”
花千树见陈伯略带焦急,好像是在迫不及待地催促自己,就有些狐疑。
“您就别问了,就听老奴一句话。”陈伯连声催促:“已经不早了,赶紧回去吧,稍晚一些,你孤身一人,陈伯不放心。”
花千树跪地不起:“我只想与爹娘和哥哥们多说两句话。天黑了自然离开。”
“不行!”陈伯的语气有些严肃:“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他愈是催促,花千树心中越是生疑:“是不是七皇叔不愿意让我过来?所以提前交代过什么?”
陈伯摇头否认:“老爷夫人的身后事多亏了七王爷,他对我们花家有恩,大小姐可要尽心尽力地对待七王爷。”
花千树跪地不起:“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不说,今日我便不走。”
远远的,有马蹄声传过来。花千树听力过人,抬脸问陈伯:“平日里还有人过来祭奠我爹娘?”
陈伯已经变了脸色,一把拽起花千树的袖子:“大小姐您就别问了,快点走吧,算老奴求你了!”
他这般反应,非同寻常。
花千树“噌”地站起身来:“是柳江权,柳江权是不是?”
只有柳江权,陈伯才会不愿意让自己见到他。
陈伯见被花千树猜中,便不再遮掩:“那个畜生见老奴在城中买纸扎金箔,尾随而来,知道了老爷夫人的葬身之处,隔三差五会到墓地里来,也不知道是为了赎罪,还是有别的盘算。大小姐,这人忘恩负义,心狠手辣,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柳少爷了。您暂时先避避吧,可莫惹恼了他。”
花千树一声冷哼:“来的正好,在我父母跟前,正好杀了他偿命。”
“万万不可啊!”陈伯哀声央求:“柳江权得老爷真传,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就连几位少爷怕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这不是送死吗?大小姐,算老奴求你,快走!”
马蹄声如鼓,在树林边停下来,近在咫尺,柳江权已经翻身下马,向着墓地里走过来,踩着树叶杂草沙沙作响。
陈伯眼见已经来不及:“大小姐,快些躲进老奴的草庐里暂避,千万不可以冲动,你要记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若莽撞送命,老爷夫人们的仇谁来报?二小姐谁来照顾?”
陈伯的话全都敲击在花千树的心上,她沸腾的热血逐渐冷却,一扭身,便躲避进了草庐。
陈伯一回头,柳江权已经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你在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