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懵了,有一种被突如其来的幸运砸懵了的感觉。
“断然不可能!”老太妃斩钉截铁:“九歌是负气出走了不假,但是她只是小孩子脾性,生气你纳了谢娉婷二人为贵妾。等到气消了,自然也就回来了。你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关于九歌的事情,回头我会让九歌给您写信,解释这件事情。九歌她并不想嫁入王府,那日里在皇宫夜宴之上,也曾当面澄清。”
“你就算是说一千道一万也没有用,反正我不会答应。”老太妃的语气毋庸置疑,十分地笃定:“你若是执意要娶她,我就将她赶出王府去!我当初怎么就这么糊涂,留个祸害在府里?”
“就连您的孙子也不要了?”夜放玩笑。
“宁可这孙子我不要了!”老太妃赌气开始说气话。
花千树感觉很悲催,自己刚刚母凭子贵,老太妃给了自己一点好脸色,这就一夜回到从前了。单纯就听这语气,对自己都好像是恨之入骨。
就好像,好像自己吃了她家儿子似的。明明吃亏的是她好不?是她被夜放吃干抹净了。
屋子里夜放应当是也知道一时间说服不了老太妃,就暂时服了软:“好好,儿子听您的话,我这就将她赶出府里去!”
一厢说一厢起身。
老太妃更加生气:“我只是说不让这个女人做我王府的王妃,又没有逼着你非要将她赶出去。你这是故意气我是不是?”
夜放又重新坐下去:“那您老说,孩儿应该怎么办?孩儿对您可一向是言听计从。”
老太妃这才满意地冷哼一声:“我能拿她怎么办?她现在怀了我夜家的种,那就是功劳!但是她还没有做王妃的资格,你就让她老老实实地待在霓裳馆里,别到我跟前晃悠就成。”
夜放一口应承下来:“您老怎么说都成。可是有这么一点,孩儿放心不下。您看,谢娉婷与付缓缓二人一进王府的门您就见了,她们就是摆明了冲着千树来的。您想,她们会让千树平平安安诞下咱夜家的子孙吗?千树只有个侍妾的名分,低她们一头,那摆明就是只能受气不能还手啊。
以前两次她尚且幸运,有九歌帮她,现在她是孤立无援,假如你我都不在她身边护着,她们两人想要为难她,岂不易如反掌?
孩儿是想着,她对孩儿也算是情深意重。当初孩儿被刺客所伤,她是毫不犹豫地就冒着性命危险给孩儿疗伤。此事别人不知道,您是心知肚明的。我好歹给她撑腰,她也有保住孩子的本事。您老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难怪当初老太妃执意要将自己赶出王府,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而且对自己也不再那样恶声恶气,原来对于此事她也是知情的。
只将自己蒙在了鼓里。
转念想想,的确也是,夜放孝顺,怎么能忍心让老太妃一直担忧他的“伤势”,提心吊胆呢?
夜放两句话,以退为进,又捉住了老太妃最为期盼的小孙子,就把她的心思说得活泛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那最多就是也给她一个贵妾的名头,平起平坐。”老太妃终于吐了口:“等孩子出生,这身份也能高上一头,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还是您老最心疼孙子。”夜放缓缓道:“这二人一进府,上蹿下跳的,让您老跟着操心了。孩儿这心里有愧。”
“你要是真的这样想,就赶紧将九歌找回来,早点成婚,这王府里有了当家人,我也能颐养天年了。”
夜放笑笑:“九歌这丫头啊,机灵是机灵,也会捉弄人,但是总归是年纪小,镇不住这两个人,一样还是要让您老操心。千树在霓裳馆里就有威望,下人主子们都服她。索性倒不如,暂时先给她一个侧妃的名头,如此一来,高她们二人一头,也能压制住,不就让您老省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