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深更半夜。
自己就不应当走正门的。早知道就应当直接从后院翻墙而入了。
花千树一阵心虚。她适才仰脸与那些扁毛畜生一阵厮杀,身上落了不少的鲜血,还有鹰毛,头发也是散乱的,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被鹰爪抓伤,看起来应当很狼狈。
她脚下顿了一顿,便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到夜放近前,打算直接不搭理他,擦肩而过。
夜放怎么可能这样轻而易举地饶过她?
“这是去做什么了?深更半夜的方才回家。”
她努力装作云淡风轻:“散心去了。”
“散心至于将自己折腾成这幅模样?”
花千树轻轻挑眉:“路上遇见了几只扁毛畜生,大抵是记恨我上次从它们嘴里夺食,所以厮杀了一阵。”
“是吗?”夜放转身,离得她极近:“这么巧?”
“对,就是这么巧!”
夜放一声冷笑:“原来你也会说谎。你在心虚什么?为什么不敢说实话。”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心虚的应当是七皇叔您吧?
花千树抬脸直接对上夜放的眼睛:“那些扁毛畜生平日里可是吃肉的,吃的还是人肉,不满两岁的婴儿的肉!所以,它们将我当做了它的食物。”
夜放丝毫也不惊讶:“看来你今天玩得很痛快。”
他消息一向灵通,自己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想来也瞒不过他的耳目。今日里自己夜闯道观一事他一定是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自己一直蒙着脸,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自己的身边也如凤九歌那般,一直有暗卫在不远不近地跟着,监视着自己?
花千树的眸光也冷下来:“我玩得不痛快,相反,还极不痛快。你明明知道,那些人仍旧还在逍遥法外,官府压根就没有破获此案,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告诉我案子已经破了?”
夜放紧蹙着眉头:“假如,本王告诉你,案子没有丝毫的头绪,压根就找不到他们的巢穴在哪里,你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能袖手旁观,视而不见吗?那都是生命啊,你压根就不知道,那些穷凶极恶的人究竟有多么残忍。今日我们但凡晚去一步,那些孩子们哪里还有命在,一定也惨遭他们的毒手了。”
“本王就是因为不想你插手此事,不自量力地以身涉险,所以才瞒着你!”
花千树再次深吸一口气:“好,七皇叔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无法做到像您这般处之泰然,不管不顾。今日,我就是去寻那些贼人的巢穴去了,经过了一场恶战。所幸,苍天有眼,这世间嫉恶如仇,除暴安良的大有人在,我也能全身而退。”
夜放抿了抿唇,似乎是在努力压抑着怒火:“跟你在一起的那人应当就是上次中秋夜,从谢字章手里救你的那个男人吧?”
花千树微微一笑,坦然不讳:“是啊,就是他。”
“你们一直都在联系?”
花千树想摇头说不是,但是看着夜放那张阴沉得滴水的脸,一时赌气,竟然又脱口而出:“是啊。”
夜放身上的怒火更加汹涌澎湃,几乎是紧咬着牙根:“你大概忘记了,你是我夜放的女人!”
花千树“呵呵”一笑:“你在怀疑什么?怀疑我与他有什么关系?七皇叔,我花千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不堪吗?还是你的思想太龌龊?柳江权,他,还有凤楚狂,你谁的醋都吃,什么火都发,还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