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下午那场意外带来的后果真的很严重。
刑幽低头,看着游览器上一列关于“男性功能障碍”的记录,点击删除。
她查了很多,这种事还得看医生。
房门轻合上,明沉站在门口,脚步迟疑。
他考虑过,太过频繁的亲近或许让刑幽产生退避心里。
必要的时候,需得以退为进。
明天事情繁多,要先往去一趟山上那间疗养院看看孟思蕴的情况,下午还有工作拍摄,休息两晚也可。
第二天,明沉早早出了门,刑幽醒来时秋姨已经开始今日的工作,早餐也替她准备好放上餐桌。
见明沉不在,刑幽顺口问了一嘴:“明沉呢?”
秋姨据实回答:“好像听他跟谁打电话说要去医院。”
她早早来上班,明沉走之前交代过要给刑幽准备什么早餐,那时候突然接到一通电话,里面提起山上疗养院的事。
“医院!”刑幽被这两个字猛地震清醒。
明沉一定是为了躲避她独自去检查身体……
虽然她很担心,但她无法主动打电话询问。刑幽犹豫片刻,特意提醒秋姨不要跟明沉说起她打听行程的事。
没有避讳就医就好,看来明沉只是碍于面子不想让她知晓,刑幽现在只期待能等来好结果。
“秋姨,之前你煲过一种汤……”时隔半年,要如何找个不易被戳穿的借口去询问那种补汤的配方呢。
这话说了半截,秋姨反过来追问:“你想喝什么汤?”
“呃不是,我有个朋友她男朋友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就想着去年你做的那个汤似乎挺滋补的,顺口问问,不是什么要紧事。”
“呀,男人身体不好?”秋姨听了都直摇头,“等会儿我给你写张秘方,你拿给朋友。”
说完觉得不能耽搁,当即从茶几下的抽屉里取出便签,刷刷刷写下配料单子交给刑幽,嘴里念叨着:“有病还得早点治。”
接过那纸张,刑幽手都在抖:“……”
所以秋姨你为什么一副深谙其道的样子。
刑幽将便签折叠好揣入兜里,没有立即使用的打算,想着等明沉回来再看情况。
整个上午,刑幽无心创作,练琴也心神不宁。
这样做事效率不高,她干脆暂停。
望着窗外明媚的太阳,刑幽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
下午,一个穿着简单朴素的女人戴着帽子跟口罩进了医院,两小时后才出来。
刑幽把自己伪装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样子去询问如何治疗,大把时间都花在排队上。因为当事人不在,医生并不明确情况,问起受伤程度,刑幽答不上来。
对症才能下药,她得先了解明沉的身体状况。
这天明沉回家时已经很晚,夜幕已黑,晚餐都没赶上。
明沉揉着眉心,显得有些疲惫:“今天拍摄了一天。”
刑幽上前抱了抱他:“辛苦了哦。”
明明去了医院,还骗她在工作。
明沉轻拍她后背,低头吻了吻额头,半响才将人松开:“我先去洗漱。”
刑幽立马跟上:“我也去。”
明沉在洗手池前漱口时,刑幽也走过去,拿起跟他配套的情侣杯跟牙刷,跟在明沉身后接水、挤牙膏,重复他的动作。
明沉有些意外。
工作一天没见,小孔雀似乎自己又黏上来了,以退为进这招确实管用。
她今天穿的短袖短裤,弯腰时露出一截雪白的腰。刑幽身材弧度轮廓分明,该长的地方恰到好处,该瘦的腰间盈盈一握。
换做以前,明沉大概不会放过这个挑逗未婚妻的机会。
不过,既然要以退为进,就得按捺住性子,等小孔雀自己落网。
漱完口,两人总不能一直挤在一处,明沉主动给她让位:“你先洗还是我洗?”
刑幽毫不迟疑:“你。”
她待会儿还要干件大事,检查身体么,洗澡的时候一目了然。
二人心思各异,刑幽将漱口杯跟刷牙放置于原位便出了门。她暗自计算着明沉脱衣洗澡的时间,捏捏拳头,准备推门而入。
怎么还没水声?
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刑幽倾身把耳朵帖进门口,谁知门从里面被人拉开,刑幽猝不及防撞入温暖的胸膛。
明沉赤着上身,高挺的鼻梁撞在他精壮腹肌上,刑幽深深憋了口气。
“你在这?干啥呢?”明沉着实没看懂未婚妻的操作。
刑幽惊得连忙后退,手指揉红了鼻尖:“我东西掉在里面了,正想去找。”
明沉表情微妙:“?”
看她刚才的举动和站位,是打算大摇大摆进去找吗?如果他没出来,现在应该在里面沐浴……
家里就他们二人,他倒是不介意,不过刑幽的举动着实有些奇怪。
他问:“什么东西掉了?”
刑幽摸摸耳尖空空的地方:“耳坠。”
这是刑幽早就想好的借口,因为这些小东西好藏,找来找去也需要一番功夫,她可以慢慢看呢。
“进去找吧。”明沉不仅给她让位,还陪她在洗手池边上上下下寻找,没有发现耳坠的踪迹。
本就是刑幽故意捏造,当然找不到,她知道计划失败,假装找了一圈,抬头站起身:“可能是我记错了,没有掉在这里。”
“行,那你再找找,找不到回头重新给你买。”明沉对未婚妻向来大方,也十分乐意为她花钱。
“嗯嗯。”刑幽连连点头,已经在心里盘算下个计划,“你不是在洗澡?怎么出来了?”
话题转回自己身上,明沉言简意赅:“忘了拿东西。”
“哦……”刑幽脑筋一转,“要找什么?要不你先洗着,我去给你找。”
正要迈出脚步的明沉停在原地,撇头问:“你确定?”
刑幽呵呵一笑:“不就是递个东西,这有什么难的,咱们什么关系。”
她边说,明沉边点头:“底裤拿掉了,在房间。”
刑幽:“……”
还真是,缺什么来什么。
换做平时她肯定扭头就走,让他自己回房拿去,现在却觉得是个好机会:“好,我去拿。”
她对明沉的衣物摆放位置也熟悉,很快找到他要的东西拿回去,打算借此为由攻其不备,推门却见那人抄起手臂倚在洗手池旁,衣服没穿,裤子没脱。
刑幽无语:“你怎么还不洗!”
明沉抬下巴示意:“当然是在等你。”
“等我?”刑幽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表露太多情绪,“东西给你,我走了。”
反正看不见,她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人从后面拽住。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明沉压在池台边。
明沉扣住她手腕盘问:“从我回家开始你就奇奇怪怪,到底想做什么?”
露出破绽了,刑幽咬定不承认:“什么奇奇怪怪?放开我。”
她不说,明沉没有强行逼迫,疑惑的表情被笑意取代,他勾露出刑幽熟悉的笑容,大手抚上觊觎许久的软腰:“反正都要洗澡,不如一起,节省时间。”
刑幽:?
节省时间这种鬼话也说得出口,明明每次跟他一起洗澡时间都要拉长好几倍。
不对,他这句话的意思是……
又行了?
今天去医院治好了?
刑幽满脑子装着那件事,神色飘忽,明沉微眯起眼,稍稍用力在她腰间掐了一把。
女孩不自觉地发出娇嗔,像轻飘飘的羽毛在心尖挠痒。
刑幽的游离显得他很没魅力,明沉不满她走神,撩起那宽松的短袖,低头含住身前娇红的樱桃。
刑幽瞳孔蓦然放大,双腿反射性合拢,又被人拨开:“在想什么,嗯?”
他的声音跟动作都带着极强的侵占性,低沉的声线与平时不同,多了丝坏味儿,更加蛊惑人心。
那个熟悉的明沉又回来了,刑幽的第一反应是惊喜:“你好了?”
明沉没听明白。
他还没开始,怎么就好了?
“你也太小看我。”明沉低头吻到那干净的垂耳,忽然觉得耳坠掉了是件好事,方便他行动。
两人想法不同,话语内容却莫名对上。
刑幽为此大大松了口气,抽出神思需要跟他好好说话,被明沉误以为抗拒:“你不想?”
“不……”她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跟他同浴。
“哦?”
搂在腰间那只手去了别处,再送到她面前时,指间湿润一片,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
“轰--”刑幽像是被一团火焰击中,顿时烧得脸颊通红,从心口蔓延到全身的羞涩感充斥着大脑清晰意志。
不,她是来打探明沉情况的,结果自己的身体先给出真实反映。
明沉扬起唇角,额头碰她额头:“小孔雀,撒谎不是好习惯。”
就在他将要进一步时,两人扭扯间,一张纸条从上衣浅浅的兜里露出来,恰好飘落在明沉掌心。
既然是从刑幽衣服里掉出来的,哪怕是张轻飘飘的纸也值得在意,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多种补肾养身之效的食材。
“这是什么?”他拿着那张滋补的良方,隐隐感觉不妙。
刑幽瑟缩一下,顺口就道:“我有个朋友……”
明沉撩开她散落在脖颈的长发,故意惩罚咬上去:“我刚刚才说过,撒谎不是好习惯。”
刑幽抵在池台边,浑身发软。
事情发展到这步,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你不是不行了嘛,我就在帮你想办法。”
既然明沉身体已经恢复,她也不需要再小心翼翼装作不知情。
她可是多么体贴善良的未婚妻啊,非但不嫌弃,还绞尽脑汁维护他的男性尊严呢!
“我不行?”明沉诧异自己听错,或者是刑幽说错。
温热的手指从她颈窝沿着胳膊滑向手腕,随即掌握她的五指。
女人的手比男人的巴掌小了一圈不止,他完完全全能够握住,牵引她到自己的领域之中,覆盖而上。
那触感像握住滚烫又坚硬火石,刑幽整颗心脏泛起一片酥麻。
他哑着嗓音索要答案:“够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