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研奉皇命到洛州办理贪渎案,此行还带上了独子魏子规,一走就是四个月,今日回来却发现府中好似不一样了。
踏进大门的一刻,魏子规听到从他母亲南宫瑶的别院里飘来乐声,他微微讶异的看了父亲魏研一眼,魏研同样也是吃惊,他听得出这样安详平和的琴音必是南宫瑶所弹奏,可自那人死后,南宫瑶已不再碰她的凤尾琴了。
“爹,哥哥!”魏府的二小姐魏子意看到父兄归来,惊喜万分的跑上前来迎接。
魏子规问:“是娘在弹奏么?”
魏子意点头,带了两分抱怨道:“珍珠太坏了,也不等我到了才开始。”
魏子规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他母亲深居简出,不喜和外人往来,而府中下人,他记得好似没有一个叫珍珠的:“珍珠?”
魏子意想着父兄离开数月自然不知府中变化:“娘身边原先服侍的菊香回乡成亲了,珍珠是新进府的顶了菊香的位置。”
魏研若有所思,这一路风尘仆仆,他原是想换了衣服再去见南宫瑶,但想了想,只是把子意之前撒娇托他在洛州买的砚台交给女儿后就往南宫瑶的院子赋棠居去了。
珍珠甩动水袖伴着琴音于落英缤纷中起舞,她来到魏府因为得南宫瑶的庇护,日子过得还算逍遥惬意,虽挂了个丫鬟的名号,但住的是独立套间,伙食是小姐等级,重活累活脏活完全不用沾,专职任务就是陪着南宫瑶弹琴跳舞聊聊天说说话。
直到她见到魏氏父子。
珍珠停下了动作,这魏府一家子都是高颜值,南宫瑶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美人,容貌自不必多说,而魏研也是侧帽风流的人物,听闻他科举时惹得考场内的学子心神不定,考官不得已只好用四扇屏风将他隔开这才维护了考场秩序。
至于魏子规,珍珠目不转睛,真真是接了父母的好基因,集所有精华,她极为克制才没有垂涎三尺,这容貌甚是合她口味。
南宫瑶也停下了,看到魏研和魏子规略微意外:“信里不是说你们要下月初才回么。”
魏子规笑道:“赶回来自然是因为想娘了。”
珍珠上前欠了欠身,她如今是魏府的下人,礼数规矩什么的,由于南宫瑶纵容,在南宫瑶这可以不守,可对魏研和魏子规那得做足了。
魏子意过去抱住珍珠的手臂道:“不是说等我来了才开始的么,说话不算,罚你给我做点心吃。”
南宫瑶温柔的道:“珍珠,你去厨房看看甜点好了么,若好了就端上来。”
珍珠道是,走了几步想回头偷偷再看一眼魏子规的盛世美颜,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是俗人一个,只是没想到回头一眼正正对上魏子规怀疑警惕的眼神,她心一颤,第六感告诉她不太妙,她怕她的逍遥日子得中断了。
夜里,南宫瑶洗净脸上的脂粉,换上了寝衣,她把妆台上的匣子打开,盒中放着一枚琉璃珠和一块碎掉的玉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