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起身收拾文房四宝,张府书斋有了她的一席之地,她就再不用站着了,她坐在崔银镜后边的位置。
她女扮男装当书童时因为弹琴的事得罪了崔银镜,崔银镜本就看她不顺眼,现在恢复女儿身以卑贱的丫鬟身份和这一群家世显赫的少爷小姐同堂学习,珍珠能清楚的感觉出崔银镜对她的不屑轻蔑和不喜欢。
不过无所谓,人家不喜欢她她便不招惹呗。
只是之前人家是不拿正眼瞧她而已,经过了昨夜——
女人的妒忌心啊。
前排的崔银镜回头看了她一眼,哇,那眼神,珍珠此生不想再见第二次。
珍珠擤着鼻涕走了。魏子规回头,见她步履轻盈,估计心里是乐开花了。
阿九说先送她回府,然后再回来等魏子规。
珍珠道:“你能不能先送我去岳秀庄?”
阿九道:“你都生病了,应该回去休息。”
珍珠感觉自己的鼻子被擦破了层气,她的鼻子现在估计跟卡通版圣诞老人身边那只麋鹿的鼻子差不多:“我约了人,一定得去的,不能言而无信。”
“好吧。”阿九送她去了岳秀庄,只是高先生没遇见,却遇上了那位姓陶的大叔。
陶大叔道:“主人临时有事,实在抽不开身,他让我来传话,希望与姑娘约在七日后见面。”
珍珠心想没办法,那就只能改期了。
……
除了流鼻涕,珍珠并没有头疼发热嗓子疼的症状,她想着这应该只是普通感冒,但为预防传播感染,她还是缝了个口罩戴上。
南宫瑶看到她这新造型,虽觉得怪异,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她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烫。
南宫瑶关心的问:“喝药了么?”
珍珠道:“没事的,夫人,就算不喝药,七日之内也会自己好的。”就是鼻子堵着有些难受,她现在完全是在用嘴呼吸。
南宫瑶知道她是怕苦,笑道:“生病了怎么能不喝药呢,病情加重怎么办。我让人煎了副祛寒的药,紫鹃,去端一碗来给珍珠吧。”
珍珠苦着脸道:“夫人,我能不能不喝。”
南宫瑶笑:“乖,喝完了药有糖水喝。”她摸摸珍珠的头,“珍珠,你一会儿也帮我端一碗糖水去给子规吧。”
珍珠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所以面对温柔的南宫瑶,她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她端着番薯糖水去了静苔院。
书房还亮着灯,其实她是真的佩服魏子规。他能一整日一动不动的坐在书桌前看书,不像她一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只要一过一个小时,她就觉得椅子上长了刺在扎她屁股。
珍珠道:“少爷,夫人让我给你送糖水来。”
魏子规抬头,盯着她蓝色的口罩:“你这什么鬼样子。”
还说呢,珍珠心里很是不平衡,明明两个人都吹了风,为什么只有她感冒了:“你就当我准备要去做贼,不能让人看到脸吧。”她把糖水往前推,“趁热喝吧,少爷,我还要赶回去赋棠居复命呢。”
魏子规道:“你现在是不是很不想看到我。”
珍珠实话道:“我现在看到少爷就想到你只给了我二十两,我亏大发了。”
魏子规恼,昨夜的事她只想到钱银么:“你要说的就是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