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解释:“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做它的窝么,我昨晚把它留在房里了,早上丫鬟进来忘记关门,它就跑出去了。”
放心,她是个有爱心、责任心、公德心的主人。
珍珠保证道,“我一定把你这收拾好,好好教育它不能再乱咬东西。我昨晚教了它一个晚上,发现它的学习能力很强,它是一条非常聪明的小狗,非常聪明。”
魏子规耐着性子问:“你都教了它什么。”
珍珠演示给他看:“大侠,快,求饶。”
大侠得了指令,立了起来,前爪合拢拜了拜。
珍珠从包里摸出零食奖励它,发出了第二个指令:“大侠,装死。”
大侠随即倒地不起,瘫在地上一动不动,还真像那么回事。
珍珠比出V字手势,她的教学还是很成功的,她笑道:“你看,它是不是很聪明,才一个晚上就学会了两个动作。”
魏子规绷着的那根神经,断开了:“你与其教它这种没用的事情,为什么不教它怎么不要咬别人的东西。”她是觉得她一个人不足以把他气死,才又多养一条狗是么。
珍珠道:“我现在不是在教它了嘛,动物是有条件反射的。它身为地方进贡给太后的一份寿礼,即便犯了错也宫人也不敢打骂它,才会变成这般顽劣。可是它现在还小,本性不坏,只要教给它正确的价值观念,它以后一定会是一条出色的狗的。”
大侠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床边,抬起一条狗腿,瞄准魏子规的鞋撒尿。
魏子规可以肯定这条狗当真是很不喜欢他,他眼底浮现出杀气。
珍珠执手、泪眼,可怜无助且柔弱的道:“少爷,我昨夜不是和你秉烛夜谈说过收养它的原因了么。如果不是它,几日后和你拜堂的恐怕就是我的牌位了。我这么说不是要纵着它,惯着它,推卸责任,只是想你再给我多一点点时间,给它,这条救过你媳妇命的忠犬再多一点点时间,行么。”
宫里发生的事,她只对他一个人说了。
魏子规道:“我多次救你,倒不见你这般感恩戴德,时刻把我的救命之恩放在心上。”
珍珠道:“我这不是对你以身相许了么,你总不会想不开跟一条狗相提并论吧。”
魏子规咬牙切齿道:“马上把它带出我房间。”
珍珠道:“好,马上。”她赶紧抱起大侠离开,走出五十米后,才低头对大侠教育了一番,“你怎么能进去咬他的东西呢,真是不怕他把你炖成狗肉锅。看来以后傍晚带着你散步,消耗体力才行了。”
珍珠回到公主府把大侠交给了丫鬟,然后带齐装备,扫把簸箕抹布去了魏子规的房间。
既是她要养的大侠,它闯了祸,她也不会假手他人,要丫鬟来收拾。
她亲力亲为把房间收拾干净,顺便地毯式的又搜了一遍魏子规可能藏私房钱的地方,终还是一无所获。
珍珠戴着口罩,就是她之前感冒,自制的布口罩。她弯腰打包好了垃圾,魏子规大爷的坐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看书,他抬头看了一眼梁上,道:“还有蜘蛛丝。”
珍珠抬头:“哪啊?”
魏子规指给她看。
珍珠又仔细看了一遍,一根丝而已,她选择视而不见。
魏子规道:“你不是说你做什么都很认真,事事要求完美,专业技能过硬么。”
珍珠痛心且失望的反问:“你看到我这么辛苦,无动于衷也就算了,还吹毛求疵。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面冷心热,看到我有困难会奋不顾身挡在我前面的魏子规么。”
魏子规道:“是你说要把这打扫干净,是你说要做一个负责任的主人,何况你现在遇到困难了么。”
珍珠和他理论起来:“我说的是小子弄乱弄脏的我会负责收拾干净,这梁上的蜘蛛网是它弄的么,是它轻功了得蹦上去结的网么,如果不是这关我什么事。你要是嫌这蜘蛛丝碍眼,你自己来扫,还是你魏大少爷连扫蜘蛛网都不会。”
魏子规放下书,过来拿了珍珠手里的扫把。举手,别说蜘蛛网了,连梁上的灰都给刮下来了。
珍珠站在底下深受其害,她眯起眼把扫把抢回来,是她的错,明知他干活能力是负值。好了,地白扫了。
珍珠道:“哪有人像你这样干活的。”地是他弄脏的,她坚决不扫了。
她坐到椅子上休息,等尘都落了,把口罩摘下:“少爷,我不是跟你说我推了湖阳一下么,我昨夜梦到了一个小婴孩对我哭,你说是不是……”
魏子规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珍珠趴到桌子上,这个动作能让她放松:“我真的不是故意推她的,我吓到了。”
魏子规开导道:“你不是总爱提什么因果关系、对立关系、转着关系么。爱人不以理,适是害人;恶人不以理,实是害己。”
魏子规将她拉进怀里。
珍珠问:“你说父皇会怎么处置崔银镜?”
她真的想不到崔银镜恨她恨到想要她的命,哪怕她们两易地而处,抢输男人的是她,她也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也就是找个比魏子规更帅身材更好的嫁,做为打击报复的方式。
魏子规道:“那不是你该关心的,这些事皇上会处置,你不如想想礼仪背了几条吧。”
珍珠假设道:“如果我一条都记不住怎么办?”
魏子规认命道:“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是我挑的,我还能说什么。若是学了记不住也算情有可原,但至少前提态度得摆正。”
珍珠道:“我态度很正啊,一直很正。所以我这不是想办法用钱解决么,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宫里的嬷嬷想来比一般人更知情识趣才是。”
魏子规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温柔的说她是不会听的,用骂的她嗓门比他更大。
珍珠道:“不懂说就别说了呗。结个婚而已,宣示,你愿意,我愿意,交换戒指也就礼成了,非把简单的弄麻烦。我也明白这里有这里的规矩,我尊重并理解,现在只是求变通,你也会尊重并理解我的吧。”
魏子规无语。
阿九敲了门,在外道:“少爷,隔壁的传话来,说宫里教礼仪的嬷嬷来了,请公主回去。”
珍珠扁嘴,不是说过两日才来教么,怎么来得如此快。她得快回去准备银子,多少合适?先砸五百试水,不得再见机行事,逐级加价。
嗯,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