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规比她早回到魏府:“不是一早就从兵部走了么,怎么现在才回来。”
珍珠吐了吐舌头:“还是被你发现了。”
魏子规道:“就你那样鬼祟又可疑,想不发现都难。”
“我担心你被欺负,不过还好,看到是你在欺负他们我就安心了。”
“去哪了,该不会瞒着我去书铺了吧。”
珍珠心想干嘛要用这种怀疑提早放学的孩子进游戏厅了的语气,她是清白的:“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小偷,追了他八条街。”
珍珠比了一个八的手势。
魏子规看了眼她脚下那脏兮兮的鞋,鞋面上还黏了片菜叶,他把她的拇指摁下去,抓着她那根竖起的食指,夸大其词:“就你这体力能追一条街就不错了。”
竟被他看穿了。
魏子规道:“你不会让暗卫帮你拿回荷包么。”
珍珠道:“你没听过一孕傻三年么。我追着那贼追到老爷子的宅子,遇到刘川风,就进去给老爷子上香,结果你猜我发现什么?”
她卖关子。
魏子规去拿了双干净的鞋来,本是让她自己换的,珍珠把脚高高抬起,看她柔韧度不错吧。
魏子规坐下,珍珠把腿搁他腿上,魏子规帮她把鞋换上:“又捡到钱了?”
珍珠道:“不是。”她从包里拿出寻人启事给他看,“梁城,河边,丢娃你有没有联想到谁。”
魏子规道:“南宫琪。”
珍珠打了一个响指,英雄所见略同:“寻人启事上讲这个孩子身上带了一枚戒指,可以问夫……还是别问夫人,免得勾起她伤心事,写封信回去问问你舅舅或者外公,就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了。”她疑惑,“按这寻人启事来看,若真是南宫琪,他被你外公捡到时应该也不算小了,该记事了才对。”
魏子规道:“外公捡到他时,他生着病不省人事,都不懂能不能救活,醒来后记不起事了。”
珍珠道:“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任何一个细微的线索都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破案?魏子规冷笑一声:“现在不是跟你说了么,得出什么结论了,魏少夫人。”
这是看扁她么,“现在想不到,不代表以后想不到,以后想不到不代表永远想不到。可是你推迟告诉我,就是推迟我想到的时间。”珍珠逼供,“还有什么瞒着我,坦白从宽。”
魏子规叹气:“我怀疑梁城的卷宗被人换过了。”
“就那份什么都写不清楚的卷宗?”
“纸张是刻意被做旧的。”若是什么都不写,容易让人怀疑,还不如干脆就写些无关紧要的,记得不清不楚。
珍珠大胆推测:“老爷子要找,又不敢光明正大的找,会不会也是高燕人?那高燕皇帝不至于一堆私生子流落在外吧,会不会跟老爷子一样是罪臣的孩子。”
魏子规拿起寻人启事看,上面写着孩子是元鼎三十七年在梁城的河边丢的:“元鼎是先皇的年号,我跟你说过李期在卢胡舌战群臣,一朝成名天下皆知。你知道这事发生在哪一年么?”
考她历史么:“不知道。”
魏子规道:“元鼎三十八年,那时他逃到卢胡不久。大晋夹在高燕和卢胡之间,他逃往卢胡,必然取道大晋。”
珍珠道:“你是说如果老爷子要找的孩子就是南宫琪,那么李期有可能知道他的来历。”
魏子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