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初陶莹不太爱听这种类型的歌，虽然陶莹对这首歌的歌词已经有些记不清，但她还是可以在第一时间确定，叶零现在弹的正是他的第二首成名曲《隔壁的奶奶》。

就在叶零快要弹到副歌部分的时候，陶莹就及时喊了停。既然歌曲已经可以确定，那接下来的时间就不用浪费在试听上了。

叶零却是有些不解：“……怎么了？”

陶莹朝着叶零招了招手：“就这首了，我觉得很不错~”

叶零有些后知后觉地‘噢~’了一声，然后就从钢琴椅上站了起来，盖好了琴盖，走回到了沙发边上，却没有直接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他就站在那里，从高往下地俯视着陶莹：“如果歌曲确定了的话，那我就先回家了。”

“现在就要走？”陶莹惊讶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是你的妈妈还在不舒服吗？”

叶零默默地看着陶莹，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他之所以着急走，其实不是因为他的妈妈，而是因为现在已经不早了，他觉得他们就这么孤男寡女地待着有些不太好。

陶莹见他不回答，就猜到肯定不是因为她猜的那个原因。

于是，她试图挽留了一下：“要是没有急事的话，你就陪我看完整场比赛吧？而且……我还有些事想要跟你聊。”

叶零听完这句话之后，先是本能地看了一眼客厅的立钟，然后才重新看向了陶莹，问她：“……还有什么事？”

他的举动在暗示陶莹：他着急着离开。

可他刚刚又说，唯一会让他着急的因素并不存在。

陶莹皱了皱眉头：“你还有其他事情急着去做？”

叶零看了陶莹一眼，过了一小会才否认道：“没有。”

陶莹又问：“那你干嘛一副急着离开的样子？你就那么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

“……不是。”叶零连忙解释，“不是‘不愿意跟你待在一起’，而是……现在已经不早了。”

已经不早了？

陶莹朝着立钟的方向看了一眼，九点过了一刻钟，可以算早，也可以算不早了。

只不过他们是否待在一起，跟时间晚不晚有什么关系？

陶莹带着疑惑转过了脑袋，问：“难道你家里有门禁？你妈让你必须要在几点以前回家？”

虽然有点扯，但这是陶莹目前为止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了。

叶零：“……”

叶零有些尴尬地低了低头，不得不回答：“我家没有门禁，我只是觉得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我不该再留在这里了。”

陶莹：“……”

陶莹忍不住地问：“难道就是因为时间不早了，所以你就觉得，我们不可以这么孤男寡女的独处了？”

叶零稍微默了默，最后轻轻地‘嗯’了一声，承认了。

陶莹却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保守？我们都是法律上的夫妻了，哪怕在一起过夜也没什么问题吧？”

叶零被她反问得，又是一阵沉默。

他们是法律上的夫妻没有错，可他们不是事实上的夫妻也没有错。陶莹可以这么没心没肺地不懂得避忌，可他却不可以，他得为她的未来着想。

如果陶莹遇到了那个真正喜欢的人，叶零不希望今后的那个‘他’因为他的不当心，而对陶莹产生什么可以避过的误会。

叶零一直没有继续说话，陶莹脸上的笑容便渐渐收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