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海龙送回‘思燕号’劝慰一番后,已经返回铁芸嫣身边的甘彤彤,又看见了一幕让人心酸,让人动容的场景。
那两只小狼崽,倒好像和小念彤有几分机缘,它们正快乐着,一左一右缠住小念彤的双脚,同时龇牙咧嘴的咬住两根鞋带,嘴里呜呜叫着,蹦蹦跳跳的撅着肥嘟嘟的小屁屁进行拔河比赛。
又去将两只自己心肝宝贝拢回来,亲了又亲,吻了又吻后,狼妈妈突然站了起来,它竟出人意料的俯首,猛然跪在了小念彤的脚下。
此时,大家清清楚楚的看见,狼妈妈的眼里,已经流下两行恋恋不舍的热泪。
此情此景,大家都被眼前的这份母爱,这种伤情,狂虐得完全崩溃了。
铁芸嫣和甘彤彤已经根本无法抵御,她二人同时双手捂面,泪如雨下。
见狼妈妈跪地托双儿,小念彤忙将两只幼狼崽紧紧抱在怀里,她也流着眼泪,跪在狼妈妈面前泣不成声的说: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们的孩子,我会让它们健康成狼,以后若有机会,念彤一定会带它们回来探望双亲。”
再也不要看这份伤离别,寒子剑伸出双手,弯腰在贝儿两口子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后,便独自先回了‘思燕号’的驾驶舱。
几分钟后,见那边的告别仪式,已经差不多了,‘思燕号’的轰鸣声又起,机顶那白色的螺旋桨快闪着银光,又将四周卷起了一阵黄沙飞扬。
被一步三回头的小念彤抱在怀里,两只小狼崽此刻好像呆了傻了一般,竟不叫不闹的被带上了这条从此亲人远隔之路。
‘思燕号’再一次呼啸着腾空而起,寒子剑驾机低空盘旋三圈后,终在众狼的仰天长啸中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不虚此行,小念彤自然如获至宝,亲历了一场母子连心的伤痛后,她将头手伸出窗外和贝儿的狼群挥手道别。
直到群狼变成一点点的小黑点后,小念彤才关了机窗抹着眼泪,咬着牙铁芸嫣和甘彤彤说:
“谢谢二位姐姐成全,两只狼宝宝,即刻命名为‘小枭’和‘小雄”,现在我要替它们洗澡。”
小枭,小雄,还真是两个非常不错的名字,不过铁芸嫣心里却一咯噔。
这‘枭雄’二字,此刻从这个才十岁的小丫头嘴里冒出来,可暗藏着不少杀气呢!
这颗深仇大恨的小种子一但埋下,只怕海家这个豪门深宅从此要不太平了。
二人跟着小念彤,进了贵宾舱的小卫生间里,见两只小狼崽,已经在那金黄色的大洗脸盆里坐着了。
一边放热水,小念彤挽起衣袖,抓起那连铁芸嫣都没舍得买过的奢侈洗发精和沐浴乳,就往两个正在打瞌睡,此刻有些呆萌的小家伙身上猛倒。
驾驶舱里,寒子剑见大哥海龙还好像在闷闷不乐,便轻声安慰道:“孩子还小,正是叛逆期,你别在意。”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海龙将头转至窗外,痛苦得双手捂脸说:“念彤说得不错,她亲娘林小彤之死,我确实责不可推。”
“大哥的故事,我曾经在一本叫《混龙痴凤》的书上看过些,也不知道那些曲折的内容,有多少真实性?”寒子剑转头看着海龙问。
“那本书中的故事,虽有些渲染,但基本属实吧,书是我一个宗姓哥们写的,他是一个小时候曾一起捡过破烂,一起偷过鸡,摸过狗的好兄弟,我所有的经历,他了然于胸,不过此人现在已经疯了。”
“疯了?”寒子剑惊问。
海龙重叹一声后又说:“是,此人连小学都没毕业,却自不量力执意而为,一心想成为作家,可毕竟文案太差屡试屡败,写了几百万字后,竟身陷魔障,变得疯疯癫癫,我前几日才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
寒子剑呵呵一乐道:“真是大千世界,奇葩无处不在,既是大哥的好哥们,有机会带我去看看他吧,等我用剑挑先他的痴心妄想筋,然后他的作家梦,自然就醒了。”
海龙仍然板着脸,却话题一转:“他的痴心执着暂且不管,还是说说你吧,你眼前就有两颗痴心,看你将如何处理?”
突然被问得一愣,寒子剑竟哑口无言了。
沉默许久后,寒子剑拉了一下操纵舵,让‘思燕号’爬升到那一片薄云之上。
看着窗外的轻云袅绕,寒子剑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咨询:“爱情,到底是什么滋味?”
“你不是在大学里就恋爱过吗?不会至今不知爱之味吧?”海龙转头,吃惊的看着寒子剑。
寒子剑一脸的无辜说:“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只是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感觉自己有点喜欢那个人,想和她在一起,可偏偏她后来又跟别人跑了。”
“我可怜的瓜娃子呆兄弟呀,你第一次就铩羽而归,不会到现在还是童子军吧?”这回海龙忍不住笑了。
突然被海龙讥红了脸,寒子剑憨笑着说:“这方面,子剑愿意拜大哥为师。”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海龙用一些无奈说:
“爱是一种不能言穿,只能品尝的滋味,爱是一种踏破红尘望穿秋水的感觉,爱,只因爱过永不后悔,爱,是试过以后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