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毛想到什么,仰头问:“那加减乘除还学吗?”
林羡看出孩子对数学很感兴趣,也有了一丝为人师的成就感,“只要你还想学,日后我都会教你。”
“那我想学。”沈大毛道。
再上进的孩子,一口也吃不成胖子。
要想把数理化融会贯通,理解能力十分重要。
这也是林羡坚持送孩子去学堂的原因。
古文诗经,是她不能教的东西。
得知入睡前还要识字,沈二毛愁得薅头发,一爬到炕上,他就捂着肚皮装病,被娘一问,立即哼哧:“可能是鸡肉吃得太多,娘,我得先睡觉了。”
说着话,也扯过被子盖身上。
林羡看他面色红润,耐心地询问:“要不我给你扎两针?”
正玩鲁班球的沈三毛抬头:“为什么扎针?”
“我听说,小孩子吃撑,只要往他肚皮上扎两针,肚皮漏气就会瘪下去,也就不难受。”
“那三毛帮娘拿针。”
小家伙说着,跑到矮桌旁。
沈二毛见弟弟把针线箩端给娘,随后娘真取出一根细针,吓得一骨碌地爬起来,贴着墙根道:“我,我现在不难受了。”
“真的?”
瞧着娘一脸和颜悦色,他忙不迭点头。
生怕慢了,那针就扎他肚皮上。
林羡先教孩子的,是壹到万亿的数字大写。
因着沈大毛已学会这些,只有沈二毛坐在矮桌旁被林羡盯着认字,至于沈大毛,正趴在炕尾做算术题。
一晚上,林羡只教了沈二毛五个数字。
饶是如此,小家伙捧着脑袋,也学得晕头转向。
孩子的学习进度慢,林羡并未催促,依旧按部就班地教导。
发现自己认错字娘也不曾骂人,原先惴惴不安的沈二毛放松下来,等娘出去打热水,也不偷懒,凑到哥哥身边,叫哥哥再教自己。
虽然第二天不用摆摊,林羡还是外出了一趟。
她去的是回春堂。
百草堂是县城唯一的医馆。
流民有个头痛脑热,只能去百草堂。
先不说她与窦家本就有往来,如今芳姐儿也在回春堂,倘若真有流民身染恶疾,与百草堂一街之隔的回春堂,怕是难以幸免。
回春堂,窦夫人正在柜台前算账。
看到撸下头巾的林羡,窦夫人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迎上来:“芳姐儿在后头,跟八角一块磨药呢。”
林羡也笑:“我来配几味药,顺带看芳姐儿。”
得知林羡要配板蓝根、马勃还有玄参,窦夫人马上唤来八角。
去后院见芳姐儿的时候,林羡又与窦夫人攀谈:“我听说,前日下午,百草堂收了两个发高热的流民?”
“确实有这么回事。”窦夫人没隐瞒:“说是吃坏东西,昨天晚上,其中一人退了热,今早已经离开百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