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格知道这封信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必会引起更多的猜忌。林清独独留下这样一封信给自己,大概笃定自己是相信她的。宁楚格的确是相信林清的,她观察过各色的人,从来直觉都是不会出错的。
宁楚格把那块玉塞进怀里,将信烧了。又长了个心眼,在柜子缝里找了半天,想找出个蛛丝马迹,无功而返。
回到大堂,木英就对宁楚格说道:“今晚,你和舒欢与我一起休息,轮流守夜。”
“我们会一直呆在这里吗?”宁楚格问,“等到后日,大君派的人就会来。”木英回答。
等到下午的时候,舒欢就病了。可能是水土不服,也可能是被惊吓到了。卧在床上发着烧。
宁楚格守在舒欢身边,用热水浸过的毛巾为她拭擦额头。想着林清在信中说过的话,这温泉庄中也有他人耳目。想来若是那人要害他们,在食物里下点毒应该不难。或者说他们这一行人的命,几乎是被握在他人手中的。
宁楚格叫来了温泉庄的管事,管事是个中年女人,名唤胡儿,原来也是贞贞身边的人。
这人自然也知道宁楚格身份,态度十分恭敬。胡儿在温泉庄管了十几年的事,从来处事谨慎没出过岔子。想来东珠格格应该是要为昨晚遇刺的事情问责她,胡儿心中做好了应对的说辞。
却不想宁楚格一句都没提昨夜的事情,直接命令道:“把温泉庄所有东燕人的信息统计给我。”
胡儿犹豫道:“这些年山脚下的东燕人与草原人多有通婚,生育下许多子女。”
宁楚格思量道:“这些人的资料也要,越详细越好。再者,这些人不许用来伺候,也不许让他们经手我们的饮食。”
胡儿默默应下,心中盘算着回头怎么向大阏氏交代。
宁楚格看着面前这个中年女人,忽然开口道:“我记得侍女是不准与他人成亲的吧?”贞贞身边的侍女都是奴籍的人,是要保持终身贞洁来服侍主子的。换句话说,奴隶只能是主子的人。
胡儿听到这话有些慌张,忙道:“正是,奴一直是大阏氏的人,奴心中从不敢忘。”
宁楚格笑道:“我看主管这么大年纪了,想去为主管讨个恩典。把主管的奴籍给消了。”
“谢格格,”胡儿跪下来,低着头道:“奴感激不尽。”
等胡儿走了之后,宁楚格收敛起笑容。找到了木英,“可否帮我查一件事?”
木英看宁楚格严肃的样子,忙道:“你说,我必当办到。”宁楚格想起刚刚胡儿的样子,对木英说:“去查查温泉庄的主管胡儿,查有没有男人偷偷进入她的房间,何时出入。”
木英疑惑道:“你是怀疑,她有奸夫?我看不像啊。”胡儿面容丑陋,性格谨慎,怎么看都不像养情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