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郡王福晋被吴嬷嬷这般作态气了个仰倒,她仿佛看到了每次自己打压后院那些女人,然后她们跑到硕郡王面前闹事的时候,是的,自己也是用着这样的嘴脸招数,一脸‘我是为了你好啊王爷’,叫硕郡王的心又偏向自己,后院的女人越发被自己压得无法动弹。
如今被这样‘为你好’的招数反弹到自己身上,硕郡王福晋膈应极了,手指指着吴嬷嬷,气到完全发抖,“你,你,你……”甚至都气到骂不出来,只好转而捂住自己的胸口,好疼!这吴嬷嬷简直是卑鄙无耻下流……自己都没法将这般粗俗的话骂出口了呢!
嗯……那刚才是谁‘小贱人’‘贱婢’之类的骂个没完没了的,这就不粗俗了,简直俗不可耐了吧?
到底论撒泼,吴嬷嬷还是略胜一筹的,没等硕郡王福晋反驳自己的话,她又接连将自己招供过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其中再掺杂了各种“您不能一错再错了!”“我这是为了您好!”之类的劝诫,将硕郡王福晋完全逼进了死胡同里,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只会说“我不是,我没有”这样的空话,更显得她做贼心虚了。
和亲王听完吴嬷嬷的口证之后,便开口问硕郡王福晋,“如何,你这嬷嬷所言,可否属实呢?”
虽说吴嬷嬷也有添油加醋徇私报复的嫌疑,但大致上说的都是大实话,硕郡王福晋还真没法找出她的漏洞,这个老嬷嬷何时这般滴水不漏呢,难不成是自己看错眼了?
吴嬷嬷表示,那都是被逼的啊!不是我妈逼的,也不是他妈逼的,完全就是你逼的啊!
怎么骂人呢?
虽然找不出吴嬷嬷的漏洞,硕郡王福晋也不可能去承认,但撒谎什么的,她又担心说多错多,叫人拿住更多的把柄,于是便选择了继续沉默。仿佛只要她不开口,别人就拿她没办法一般。
和亲王也懒得理硕郡王福晋,反而是指了指被扔在地上,都有些脏了的雪缎襁褓,开口问吴嬷嬷,“你可记得这个襁褓?”
吴嬷嬷秉着戴罪立功的诚挚态度,自然是忙不迭地点头,“记得记得,奴婢记得当年,硕王府得了宫中赐下的雪缎,福晋说要为肚子里的孩子做成襁褓,这襁褓还是奴婢亲自做的。而上面的梅花,则是福晋亲自绣的,说是代表着她和王爷的爱情,和对肚子里孩子的期待……”需要我再说一下硕郡王夫妇俩的爱情故事之类的,比如他们怎么在梅花树下定情之类的?
呕……就不用客气了,没人想要听这个!
接着和亲王又指了指旁边专业人员托着的木盘中的梅花簪,继续问吴嬷嬷,“那这根簪子,你可认得?”
吴嬷嬷从善如流地点头,“这是福晋的嫁妆,也是当年福晋和王爷的定情之物,她向来喜爱,也经常佩戴。此事,只要相熟的人,都能知道福晋有这么一根喜爱的簪子(毕竟超级好拿来炫耀,所以不是栽赃哦,能有其他人证的哦)!只是从那件事之后,她便将这梅花簪给藏了起来,不再用过!”
“哦,那件事,哪件事呢?”
“当年四格格诞生,福晋按着原本的计划,要将四格格换走,为了日后好相认(大概吧),便用这梅花簪在火烛上烤热,直接烙在了四格格的肩膀上……”吴嬷嬷仔细地解释了一番,“奴婢所言非虚,王爷尽可查证!”把银霜的肩头扒下来,对比一下就知道了,保证形状一模一样。
讲真,都过了那么多年了,银霜也长大了,当年哪怕烙印了,这梅花烙印,真的不会变形吗?
不过想想,银霜可是拥有‘女主’体质的人,想必这梅花烙,一点也不会变形,哪怕她小时候因为这个烙印差点夭折。
和亲王着实很是好奇,刚才银霜虽然也扒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肩膀的烙印去质问硕郡王福晋,但秉着非礼勿视的君子守则,他可是很老实地撇头没去看(主要是怕回家跟自家福晋不好交代自己看了别的女人的肩膀),所以并不知道银霜肩膀上的梅花烙情况是怎么样的。
但是他现在好奇,也不能自己亲自去对比啊,到底还是求生欲望在作祟呢,只能看向东方这个老嬷嬷,他干这事儿比较合适。“容嬷嬷,你去做一下对比!”
好不容易找到活儿干,有出境机会的东方,自然是猥琐地搓着小手,嘿嘿嘿,那嬷嬷我可就不客气咯!
您也用不着这么猥琐的,怪变态的,别闹!
东方拿起梅花簪,走到银霜身边,“姑娘,跟我走到屏风后去吧!”
为了验证自己的身世,银霜自然顺从地跟东方走到屏风后,将自己的衣服重新解开,叫他好对比自己肩膀上的烙印跟他手里的梅花簪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