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啊,变天了。”
“你瞧我,是不是与傅长凉生的有几分像?”
听他这一说,明眸偏了偏头。
是了,先前便觉得他与傅长凉有分毫的相似。
这下,他一说,明眸便觉得更像了。
只是,像又如何?
“他便是我表兄。前些日子,他与我商榷,想借着这个由头,与北藩开战。唉,可怜的明小姐,被他当作诱饵了。”
少年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惋惜,他叹几口气,眉眼中怜惜更是快要溢出来了。
见明眸没说话,他倒是唇角微勾,显露出了几分宽慰的模样。
“真……真的?”闻言,明眸杏眼充血,似下一刻便要开始低声啜泣。
她自然是装的,故意装成这副模样,为的,便是骗过眼前少年,让他放松警惕。
“自然,我不会骗你。”
等傅长凉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了。少年连他的后路都记住了。
“那,恩公你叫什么?初清总不能,连你的名姓都不知。”明眸抽了抽气。
少年笑了笑,他梦中见过无数种她朝他询问名讳的语句,也幻想过无数种他向她表明名讳的形式。
那些,都没有这一刻来的真实。
他握住了明眸的手。
明眸微微有些发愣了,她睁大双眸,努力做出信任他的模样。
但此刻,也不知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是为何。
少年的指尖已经抵到了她的指尖,他动作轻柔轻柔,轻柔得上了天。
缠得明眸手心痒痒。
她知晓他是在她手心写下名讳,只是,她根本辨别不出他到底在写些什么。
明眸皱起眉头,“你若想告诉初清,直接说便是。你在我手心写,我认不出是何字。”
谁料听她这话,少年笑了笑,“你若不问不说,我倒还会觉得你与我虚与委蛇。但现在,我能相信你是像我信任你一样信任我。”
明眸扯开唇,没笑。
她只觉得,这人果然脑子有病。
她真的,只是很不耐烦了,才会那样讲。却被他当成了另类解读她的语句?
“楚清瓷。”
“你名字真好听。”
明眸由衷地赞叹了声,名字是好名字,只是这个人脑子有病。
“第一次听你夸我。”很开心呢。楚清瓷垂下眸,敛去他的所有情绪。
但他知道,此刻,他已经快要克制不住他对她如潮水般的想念与爱情了。
他想抱抱她,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与傅长凉骨子里尚且有着相似处。
比如,都有病,比如,都不愿意吓到她。
但显然,傅长凉有病,可他在明眸面前影藏得极好,硬是没叫她发现一丝病|娇的意味,而楚清辞则不一样。
他眼底滔天的欲望,藏也藏不住。
只是,蛰伏已久的毒蛇尚余一丝理智,没叫他全然叛变,也没叫他全然变成一副吓人的模样。
而那边,傅长凉得到了消息,他正在练武场尚……
男人光风霁月,在知晓她被掳走时,依然巍然不动。
但,他手种捏着的长柄红缨枪,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