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片刻的沉寂后,屋内的人依旧没有动作,而是对鸩说:“你继续。”“是。就算此事可以解释得通,那么欧阳那?”“你什么意思?”虺有些站不住脚了。“欧阳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江湖中人,行踪从来不定。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可怪就怪在,欧阳出现的时间太巧了。”“巧?”“不错,那么巧出现在咱们埋伏的地方,那么巧又认识寒霜,那么巧是出现在蜴堂主受伤之后,这不奇怪吗?”特意着重受伤二字,以引起众人怀疑。
正当虺无计可施之际,突然传来一声妩媚之音:“哎呦,原来是有任务啊?这么大的事怎么鸩堂主来接我时没有告诉我一声啊?”听闻有人叫自己堂主,鸩本应开心,但这声音的主人与说出来的话却让鸩笑不出来,立刻回身,施礼道:“蜮堂主玩笑话了,鸩什么时候是堂主了。”其余人也回身施礼,迎接来人:“蜮堂主。”一袭红衣,狐狸刺绣尽显妖媚,身姿曼妙,天生媚骨。妖媚至极,可不正是芳华天下的香魂阁阁主媚姨。“哎呦呦,免礼免礼,这般客气干什么啊。”又轻笑两声,扭着腰走到门前施了一礼:“女人家不装扮好不好出门,让殿主久等了。”“无碍,你说鸩没有告诉你这次的任务?”“可不是吗。”一声嗔怪,行至鸩面前:“鸩堂主,你可太不够意思了,可是让奴家成了修罗殿的罪人啊。”一声声发嗲的娇嗔,反而让鸩流了一身的冷汗:“蜮堂主,莫要再戏弄小人了。”
“哎呦,什么堂主不堂主的,就鸩堂主这般细心敢言之人,才是堂主的最佳人选啊。”“细心敢言?就他?”虺有些讽刺意味。“可不是吗,难道鸩堂主不是因为担忧奴家的身体才不告诉奴家这么危险的任务的吗?又敢打断虺的话,又敢大胆猜测蜴的忠心,可不是真正的细心敢言吗?”“属,属下不敢。”吓得鸩直直跪了下来,本欲一举给三个堂主一次打击,却不想却上个厉害的角色。看样子这女人是有备而来,哪里是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早就猜到了自己的所有心思,却偏偏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让人难以怀疑。“这么说,确实是细心敢言。”屋内一声,让鸩连呼吸都要停息了。“哦对了。”蜮继续说:“欧阳之事确是奴家之过,奴家不想殿主是有所安排的,才让欧阳去送寒霜落下的东西,殿主不会怪罪奴家吧?”声声娇语让人难以生气。“不知者不怪。”“多谢殿主慈悲。”“殿主,那蜴他?”虺趁机开口问道。尚未听见回答,只觉一股浑然巨力自房内而出,蜴、鸩二人未及防备已被打出数尺之外。鸩的内力本就不强,直接昏死过去。蜴虽伤上加伤,但仍立起身,跪于地上:“多谢殿主手下留情。”让虺硬生生止住了搀扶的想法,也对惩罚已过也就无事了。“戴罪立功吧。”语毕,屋内归于一片黑暗。
让人抬走了鸩,再退散了众人。虺才搀扶起了蜴。一抬眼看了一眼蜮:“多谢蜮堂主。”“哎呦,什么谢不谢的,都是自己人嘛。”又拍了一下还站着不动的虺:“还傻站着干什么啊,难道被奴家迷住了?”“额,啊!?那,那个,蜴快去找人医治一下吧。”说完便急急将人拖走。“哎呦,这就受不了了,真不知道那位璃姑娘是怎么看上你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笑盈盈的跟上了,确是让虺脸红了一路。
听得屋外已然无人。屋内,一片黑暗中,一人轻轻抚着一把古琴,那琴极美。昙花为纹,美玉为底,冰丝为弦。轻弹一声,声音清脆婉转。余音绕梁兮三日不绝,妙音悦耳兮此生难忘。那人轻唤:“尹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