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沅想着反正没有头绪,便不再多想,总之,既来之则安之,自己不是还好好的嘛,想多了也没用啊,该吃吃该喝喝,总不能天天犯愁,杞人忧天啊。
医馆照常开,皇宫的娘娘们,继续隔三差五的宣夕沅进宫,日子过得很是充实,暂时也就没工夫多想。
隔了几日,左盈盈领着一位妇人前来,说是多年未曾有子嗣,听说夕沅医术高明,便想着来求诊。
左盈盈说,妇人是左丞相的弟媳,她的婶婶。
夕沅觉得越是不待见的人,越喜欢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你说这左家的小姐,到底是何意?
“左家妇人,给上官女御医请安,不知御医可否给诊诊脉?”这左家婶婶一脸殷切急迫的表情,看起来还真是身体有毛病,求医心切。
“左夫人,先给您诊脉?”夕沅没有多客气,很是平常的语气,倒也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妇人伸出来手,夕沅瞅了一眼,很快手搭了上来。
脉象有些沉濡,她又让妇人伸了舌头,舌质黯淡,苔白。
“不知夫人,平日里是否手脚冰凉,大便稀溏,偶尔小腹还有些冷痛。”夕沅看了看她,开口问道。
“确实如此,冬日里天天捧着个汤婆子,却还是发冷。”左家妇人说的时候,看向夕沅的眼神里,充满着殷切,仿佛面前坐着的就是一位神医。
“夏日却又喜欢吃些寒凉的食物?”夕沅说的很平静,又似能看穿她平日的生活起居。
左家妇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你这是贪食寒凉之食物、且在寒冬腊月遭受寒邪侵袭而成的宫寒。”夕沅说完,又瞅了她一眼,这么明显的症状,一般的医者应该很清楚啊。
“大夫也都这么说,开了许多的药,就是不见好,眼瞅着过了花信年华,这子嗣怕是以后也难。”左家妇人说的真切,眼眶有些湿润,看起来真是瞧病来了。
“不知,可带来了以前大夫的方子?”夕沅说着,看了看左盈盈。
她还是不太喜欢左家的这位嫡次女,总觉得这丫头不像表面这么和善,难免不会在背后捅刀子。
“夕沅妹妹,我还真提醒婶婶带来了。”“婶婶快拿给夕沅看看,她医术很高明,在家不是给您说了嘛,连太后都对她赞不绝口呢。”左盈盈满脸笑意,说的稀松平常,似在话家常。
左家妇人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打的方子,递给夕沅。
夕沅翻了几张,看了看,这方子大同小异,不过都是治疗虚寒的方子,可这是实寒之症啊。
这是故意而为之,还是真的诊断有误?
夕沅沉思了半天,方子该不该开,该如何开。
“上官女御医,我这可能治?”左家妇人有些着急,却又满怀期待。
“看了这些大夫的方子,没什么问题,夕沅也不知为何不能治愈夫人?”
“我这里倒是有些特别的药丸,叫桂枝茯苓丸,制作繁琐,还需特制的温经汤顺服,一般人熬制不好,怕是不能有效果,你看如何是好?”夕沅说着,看了一眼左盈盈。
这丫头很平静,脸上挂着微笑,好像对夕沅很是信任。
夕沅有些纳闷,总觉得坏人的心思不好猜。
这次还真是有些先入为主了,直接把左盈盈认定为坏人,其实人家有没有干坏事,还真不知。
“那我来这里服用,劳烦上官女御医熬制,可好?”左家妇人一听有特殊药丸,刚刚有些失落的眼眶里又充满了殷润。
“也好,每日用过早膳,午时之前来便好。”夕沅说着,欲站起来活动一下,顺便送客。
“好,左氏一定准时。”左家妇人语气比来时多了些轻快,听得出心情的愉悦。
左家妇人和左盈盈空手而来,空手而归,但也没什么不满,很快便乘马车离去。
夕沅思前想后,也没弄明白左盈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