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沅不忙的时候,和其三去看了几次婆婆,给孩子们送了几次衣物。
陈夫人自从夕沅医好了她,便成了医馆的常客,总是带一些新奇的东西,送给夕沅,说是娘家堂哥苏万三各处游走,捎带的,看着不错,与夕沅又很投缘,便送了过来。
夕沅也不推脱,好东西谁不喜欢,她想着,若有机会倒真想见识见识,这大顺朝比皇上还富有的苏首富是何模样。
这厢,左家妇人吃了几次桂枝茯苓丸,很快便传来好消息,说是有了身孕,这不今日,送来了几批绫罗绸缎,算作答谢。
医馆越来越火,很多达官贵人,世家贵妇,慕名而来。
转眼秋至,夏日悄然溜走,凉风吹在医馆门前的榕树上,有些丝丝地凉意,萧全倒是很忠于职守,没有丝毫懈怠地藏于树上,保护他家未来女主的安全。
夕沅想着让他随身跟着便好,他却像个木头,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随从,也罢,他愿藏匿树上,随他好了。
掌柜的拢了一下账目,短短一个夏日,竟收入三千两白银,真是闻所未闻,怕是这街上首屈一指的腾阁酒楼也不过如此吧。
夕沅听了,有些微愣,莞尔一笑,看来还得继续努力才好。
宫中下了帖子,皇上邀请京城各官员、世家公子及千金们参加今年的秋狝,请帖和皇后下的如出一辙,要求满十四岁的嫡子嫡女参加。
夕沅和辰轩当然也在邀请之列。
大顺朝算是比较开明的国度,提倡一夫一妻,倒是未强制不准纳妾,只是嫡庶还是有些差别,一般的宫宴庶出之子女很少能参加。
秋狝定于八月十五前三后三,加上十五,共七日,在汴京城郊外的嵩林里,一处皇家御用猎场。
十二日一早,夕沅同大哥、姐姐乘着马车朝皇家猎场驶去。
下了马车,按照规矩,徒步进入。
到达猎场专用亭台处,熟悉的面孔,已来了七七八八。
亭子正前,上左侧,皇上正和一位圣僧在下棋,夕沅瞅着眼熟,那不是了尘师傅吗?
这出家之人,怎得最近如此喜凑热闹,太俗,俗不可耐!
这边,萧太后、李皇后和娘娘们坐在亭台内前正中。
几位皇子,婉公主,萧郡主坐在下首左侧首位。
右侧首位,夕沅见到了两位熟悉的面孔,那不是突厥王子阿萨奇和阿萨兰公主吗?
今年的中秋宫宴变成了狩猎,只是这突厥部落来何意?
秋狝的座位倒是没有专门的排列,偌大的亭台像个长形的走廊,大家很自觉的按官位大小,权势地位,各自落了座。
这门第之规,官场风气,不好轻蔑,却也真是不敢随意造次,夕沅很不屑,但还是自觉地顺着长廊,坐到了右侧的第三张桌上,姑且也算称得上是老地方。
算了,枪打出头鸟,习惯也就无谓了。
不惜争,无所谓,这算不算是自我安慰。
夕沅瞅了半天也没见到萧辰轩,想着,这厮该不会不来了吧?
实在无聊,第一次参加狩猎,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想着上官夕沅应该也是个猎场小白吧,和自己一样,不知道会不会骑马射箭。
搜索记忆,空白!
真不会啊!
此刻她多希望辰轩能来,万一一会儿有人找茬,是不是也好顶一顶。
她往左边亭子尽头瞅了瞅,望眼欲穿。
……
一抹青色锦衫,轻缓而至。
“沅儿今日来的真早。”萧辰轩此刻站在花痴一般的夕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