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予深深深被击溃，觉得自己像是个无所遁形的小丑。

她聪慧过了头，直觉敏锐，性情固执。

这一刻他甚至有些恨这些她曾让他爱的特质，因为他看不到希望。

他不甘心，又给嘉嘉看了她自己录制的结婚一周年视频。

这次奚嘉甚至都没有耐心看完，言之凿凿的说：“这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要不然她怎么会走呢？我一直都说她不在了，你为什么就不信？我才不会录这种东西，很傻很丢人！你真不觉得是个笑话吗？”

莫予深觉得自己都快给她逼疯了。

毕竟嘉嘉真正死过一次，原来的那个灵魂是不是根本就没回来，真的走了，不在了？

他抱着她，深深汲取属于她的气息，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这是你给我的珍贵的礼物，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并且去实践它们。嘉嘉，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只是没想起来！”

奚嘉想说自己没有一辈子了，感觉到颈窝蓦地沾上湿润，身子一僵。

算了，随他怎么想，跟她无关。

莫老夫人每天都来跟奚嘉聊天，说别人是多么多么羡慕她有个这么好的儿媳，要她快好起来，带她出去玩。

“我的肺癌手术是你给做的，别人怕担事，都要我化疗，还好你坚持手术，我这把老骨头如今才能这么硬朗！”

她怎么夸，奚嘉都只是淡淡的笑。

“嘉嘉，我还想听你再叫我‘婆婆’。”莫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眼睛红了。

“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