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联想出处。
确定是大清珐琅彩无疑了。
她也没急,淡淡一笑,把小碗儿又交还给了孙大宝,“这东西我也不懂啊,到底值多钱?你还是自己去打听吧,可别卖赔了。”
“我打听过了,上次来个收破烂的,说给我一个4块钱!我爹要5块,人家没舍得给就走了。”
“哦!”江一水做事有自己的主心骨,不焦不躁,,“那这样啊?那你就等着呗,也许过两天人家又会回来呢!”
“我还等啥等?我现在只要钱!”
江一水没说话。
可心里明白着呢:
雍正珐琅彩的工艺最繁复,所需要的白瓷胎必须由景德镇专供,再有画家手工彩绘,最后入炭炉经600℃炉火焙烧而成,由于瓷胎太薄,在二次烧制时极易破裂,所以,珐琅彩瓷器的数量有限,留存的成品更不多,
五块钱?
太值了!
孙大宝陆陆续续的又在箱子里,掏出了几个瓷瓶,盘子和茶具。
江一水对古董的知识虽然还有限,可也粗略的看了看,器皿底部绘着锭和如意,谐音“必定如意”,这大多都是民窑的了。
她想了想……
一是手头的钱确实不够,二呢,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了,“大宝哥,这样吧,那俩小碗和大床,我挺喜欢,你给我开个价,差不多我就拿走了,钱尽快给你送过来,其他的,你还是找别人卖吧!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对了!我在城里也认识一个收破烂儿的,一面之缘,关系不深,好像叫佟什么辉!你要是真卖不出去,又急着用钱呢,就可以去找他试一试。”
话虽然这么说,可江一水并没把佟绍辉的联系方式留给孙大宝。
自己看中的货还没到手呢?
现在就把佟绍辉介绍过来,不是自己挖自己墙角吗?
孙大宝点了点头,“知道了!”
先卖出一样是一样,“那……”
侧头瞧着父亲,“爹,你说话呀,这三东西多少钱?”
孙新国咬了咬牙,伸出了三根指头。
江一水瞪圆了眼睛,“啊?三十?就算你这俩碗5块一个,这才10块钱,你的大床能卖20啊?真不是我说,孙大爷,你自己上县里信托行瞧瞧去,看看你这床到了能卖多少钱?”
不再多说了。
转身就要走。
信托行?
孙新国心里能没数吗?
把东西放在那儿,什么时候能卖出去,还说不定呢!儿子等着这钱结婚?那黄瓜菜不都凉了?
再说了,他私下也找人打听过的……最高价只出到了13块。
他也知道自己要多了。
赶忙拦住江一水,“这丫头,脾气咋这么急?那……你说多少钱?”
江一水略一沉吟……不吃亏,可也不能不给对方賺头,要让对方觉得痒痒的,才更容易成交,“25!再多我就不买了!”
她上次卖人参正好27.5,现在也可以拿出这笔钱,“如果你觉得行,我下午就给你钱!”
马上就能拿到钱?
价钱还比别人给的高?
孙新国一合计,“……”
孙大宝唯恐这25“跑了”,立刻提高了嗓音,“卖!就这么定了!一会儿我就把东西送你家去!”
成了!
江一水眯着眼睛笑。
很多年以后……
她的这对雍正珐琅碗出现在拍卖会上,成交: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