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二公子见沈颜跟上来,诧异的问。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不用麻烦。”二公子拒绝,“我作画时不喜有人在一旁。”
“我既已应了你便不会推诿,十七幅画像,三天也就画完了,你在这儿等着就好了。”
二公子说完转身走了,沈颜闻言也不好继续坚持,应了声好,没在跟着,返身折了回去。
“这个二公子靠谱不靠谱?”沈颜回到屋子里,瞧着花倾野问道。
“不靠谱。”花倾野愤愤的答,“异常不靠谱,来之前我要是知道这个家伙是这种人,死都不会来,哼。”
“怎么感觉你说这话是带着私人恩怨的。”沈颜蹙了蹙眉,“对了,你刚才叫他白二,他和白呈什么关系啊?”
“他和白呈八竿子打不着,哪有关系?”花倾野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沈颜,“我叫他白二是因为他总穿一身白,丧服似的。”
“……”
心眼这么小,还偏爱斤斤计较,难怪在大理寺这么久也没升个一官半职的。
“那你知道他的底细吗?”沈颜问,“能住的起这么大的院子,他的背景应该也不简单。”
“不知道。”花倾野答得干脆,他只知道青檀山有神医
“你怎么样?他伤了你没有?”花倾野探究的打量着沈颜。
“呦,你这是关心我呢?”
“我关心你?”花倾野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嘁了一声,“要不是看在你是太子的份上,你是死是活我才懒得管。”
“那让你失望了,我好的很。”沈颜对着花倾野灿烂一笑。
之后的几天,二公子和云雀早出晚归忙于画作,沈颜和花倾野老老实实的待在别院。沈颜更是一日三餐的准备着,到了时辰云雀便会回来取。
一晃三天就过去了,第三天的傍晚,二公子回了来,身后跟着的云雀手里捧着厚厚的一卷画纸。
“画好啦!”沈颜看到画纸,眼冒精光,便要接过,然而云雀却微微一让避开了沈颜的手。
“二公子,这是何意?”
“画像我已经画好了,但交付给你之前我有几个要求,你必须答应我,我才能将画像给你。”
“你说。”
“第一,这些画像可以用来辅助查案,但不可作为证物使用。”
“当然。”
“第二,这些画像是你寻隐世画师所作,与我无关。”
“好。”
“第三,你从未见过我,亦不曾与我有过任何交集,他日再见,视为初见。”二公子数着一二三,娓娓道来。
沈颜闻言郑重颔首,“您放心,这里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哼!”这时候,一旁的花倾野冷哼了一声。
“你有意见?”二公子闻声转头望过去,开口问道。
花倾野见二公子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没由来的心慌,侧目瞧了瞧,又然后拂了拂衣袖,“你们的事,花爷我才懒得管。”花倾野说着,踱着步子便往外走,“还愣着干嘛呢?画像都画完了,还不回去,等着给人做早饭呢?”
“二公子,您看……”
“给她。”二公子扬了扬下颌,云雀闻言,将手中卷轴递给沈颜。
“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是有需要沈颜帮忙的地方,二公子只需知会一声,颜,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沈颜接过沉甸甸的画轴,拱了拱手,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
又两日,沈颜和花倾野带着一车骸骨和那卷画轴回到了大理寺。
花倾野一回到大理寺,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房门甩的那叫一个响震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沈颜怎么他了。
不过沈颜没工夫照顾他的少爷脾气,她回到大理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面见季淮,将那一十七幅画像展给他看。
季佳失踪已经两年了,官府是从去年开始发现无名尸骨的,按照时间推算,这十七具尸骨里,必有一具是季佳的。果然,季淮看到第五幅画像时,突然哽咽涕泪横流。
“是这个,就是这个,这就是佳佳,这就是佳佳。”
“你确定?”
“我确定,画像上那眉那眼和佳佳简直一模一样,我不会认错的。”季淮声泪俱下。
“好。”沈颜应声,然后招招手,“带他下去好好休息。”
季淮很快便被带了下去,沈颜捏着季佳的画像,紧紧紧紧。
终于确认了死者的身份,终于确定了季佳和连环抛尸案的关系。
不管连环抛尸案背后站的是什么人,她定要将他绳之以法,以慰那百十枉死冤魂。
“来呀。”
“奴才在。”
“你,去户部调近两年来的所有失踪档案来。你,去莫阳村将季佳的人际关系查清楚,顺便将季家两兄弟的人际也查查清楚,事无巨细,全部记录留档。即刻行动,给你们两天的时间。”
“是!”异口同声应了是,众人齐齐退下。
将一切都吩咐下去,沈颜抻了个懒腰,然后出了大理寺,慢悠悠往太子府走了。
一走就是十几天,总躲着也不是个事儿,是时候和张文静好好谈谈了。
沈颜回到太子府,还没来得及进门,便被宫里来的人唤了住。
“哎呦,太子殿下,您可回来了。”孙长喜挂着一脸阴柔的笑迎上来,恭敬的说,“传陛下口谕,宣殿下进宫面圣。”
“孙公公来的真是时候,本宫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进门您就来了。”
“殿下就别拿奴才取笑了,陛下还等着呢,您快着随老奴走吧。”
“公公莫急,再怎么匆忙本宫也不能穿这身去见父皇啊。”沈颜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常服,有些为难。
“殿下多礼了,您才回来,便是穿这身儿也无妨。老奴瞧陛下传的挺急的,若是让陛下等的久了,惹陛下不悦,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公公言之有理,那咱们走吧。”沈颜抬头望了太子府金灿门匾一眼,没有继续坚持。
“殿下请。”
与此同时,太子府里,张文静坐在窗前呆呆望着天,失了魂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