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
“这一路上,太子和太子妃可有说什么?”
“有。”
“说什么了?”
“殿下说您今日……过于贴心了些。”
“哈~”皇上闻言轻笑一声,“自从上次打了她一回板子,她倒是改了性子。”皇上笑着摇了摇头,“但愿她对朕也能贴心一些。”
“陛下,这天色也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安世全适时开口道。
“朕不困。”皇上闻言哼笑一声,“朕等着看今晚谁睡得最香。”
……
太子府。
沈颜和张文静回到府里,泡了个热水澡,然后一人喝了两大碗姜汤,便一头钻进了被子里去。
两个人整个身子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在外头透气。
用沈颜的话讲,这叫捂汗。
捂汗捂汗,捂一捂出出汗,风寒感冒靠边站。
张文静对沈颜的话表示无条件相信。而且自从张文静发现了沈颜是女人之后,她们俩也不分居了,索性便在一张榻上睡。
“文静,如果我不在府里的时候有人来找你,一定不要去,听到没有?”沈颜缩在被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叮嘱道。
“如果是宫里来的人呢?”张文静侧目问道。
“说的就是宫里来人。”
“可是宫里来人我也不好拒绝啊。”
“你就说我说的不许你擅自离府,你如果不听我的话,我便要休妻。”
“这能行吗?”
“只要不是圣旨,就不用担心。”
“那如果是圣旨呢?”
“那就立刻派人去找我,然后拖着,耗着等我回来一起去。”
“为什么啊?”张文静皱眉,不解的问。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只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就好了。”沈颜认真的说。
……
“文静?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话音落下好半天,沈颜都没听到张文静回话,不禁呼唤了两声。
然后是一片寂静,沈颜皱了皱眉,艰难的转过脸去,却发现张文静双目阖闭,睡着了。
“我的妹妹呀,你睡得也太快了点。”沈颜不禁感叹。
“如果你也想睡,我也可以帮你快速入眠。”深沉男声在耳边响起,沈颜一怔,随即猛的抬起头来,然后便看到了楚御那张不带表情的面具脸。
“你怎么来了?”沈颜惊讶,“这可是我俩的房间!!!”
“她睡着了。”楚御咧嘴,绽开一抹好看的笑。
“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嘛,我也就算了,我媳妇在这儿你也不避嫌?”
“前几日还求我陪你演断袖情缘呢,才一转眼的功夫都媳妇媳妇的叫了。”
“所以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已经是本太子的前夫了,兄弟。”沈颜哼了一声,然后小心的从被子里爬出来,披上外套,在楚御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都这么久没来了,说说吧,现在突然来找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沈颜反嗤一声,然后倒了杯茶推给他,“新到的茶,喝过的人都说好喝,尝尝。”
“不喝了,我就是来看看你,该走了。”楚御说,说完转身就走。
沈颜没想到楚御说走就走,下意识抬手一把将人拉住。沈颜的手搭在楚御的肩头,在触摸到他肩膀的瞬间,沈颜手掌一凉,手上有黏稠液体沾染。
沈颜一怔,缓缓收回手来,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手心里全都是血。
“你受伤了?”沈颜惊诧的抬起头来,她身前面,楚御的身子晃了一晃,然后轰然栽倒。
“楚御!”沈颜惊呼一声,忙扑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个肉垫将楚御接住,这时沈颜才发现楚御的嘴唇已经白的没了血色,只不过他皮肤生的白,所以没有显得很憔悴。
沈颜将楚御抱在怀里,眼睛无意识瞪得老大,因为她的手落在楚御腰上,那里也满是凝血。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沈颜难以置信的看向他腰间,墨色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了透。
沈颜不知道楚御身上一共有多少伤,总之伤的不轻,沈颜不敢再挪动他,将他平放在地上,然后取过医药包来,想要为他包扎。
沈颜刚用剪刀剪开楚御腰间的衣服,房门被急急叩响。
“叩叩叩!”敲门声急如雨点,沈颜的心蓦的揪起。
“谁?”沈颜沉下一口气,出声问道。
“殿下,是奴才,慕北,有急事。”外头属于慕北的声音急急传来。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殿下,门口有官兵要闯进来说是搜查嫌犯,态度特别强横,看着不像官兵,更像土匪,府兵眼看就要拦不住了!”慕北急急道。
沈颜闻言大惊,回了句,“给我拦着,能拦几时是几时!”
“来不及了,他们闯进来了!”这时候外头传来慕北慌急的声音,“殿下,您快带着太子妃从后门跑吧。”
沈颜已经听不到慕北说的话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群突然冒出来的“官兵”和身受重伤的楚御脱不了干系。
他已经昏死了过去,现在完全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他救了她那么多次,今天不管他犯了什么事儿,眼下这个时候她都必须保下他。
“……”
“搜!”
一众官兵突破太子府的府兵拦截冲到府里,四外散开。
这群官兵穿着精致盔甲,为首的却是一个穿着夜行服的黑衣人。
官兵四处搜寻,那为首的黑衣人则径直朝着沈颜所在的房间走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站住!站住!你们不要过来啊,这里可是太子府,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这可是天子脚下!”慕北张牙舞爪,被黑衣人一掌拍飞。
“巡查监奉旨搜查,还请太子殿下行个方便。”黑衣人站在门前冷冷道是,然后一脚将门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