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夏老夫人如此怪异的说法,庄严冷着一张俊脸,静静的看着薄昀。
从他们偶尔从李市长的口中得知那对血色玛瑙手串上的字可能是个薄字之后,他们就以最快的时间将其中一只手串和青萍阿姨写给爷爷的那封亲笔信一起送进了薄园。
他们没有对李市长的话做最严谨的考证,只凭着感觉,赌一赌。
对此,爷爷的说法是,薄园是这桩迷案中出现的最大变数。如果这只手串确实是来自薄园的,那么,他们就要打薄园一个措手不及,如此,方能为他们查清青萍阿姨的死争取到一线生机。
如果这只手串不是来自薄园,那么,就是李市长在有心扰乱他们的注意力,青萍阿姨的死,就与他脱不了干系!
但是,薄园的反应,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他们不但认下了那只手串,还认下了青萍阿姨,认下了夏果。告诉他们,青萍阿姨是薄园之人,夏果是薄园的表小姐。
若非夏老夫人突然寄来了那封快递,寄来了那十三封信,他和大家一样,都以为事情到此就真相大白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夏老夫人,让这场完美的真相,出现了一个最致命的弱处-
“薄昀,当年薄园为何没有去找回青萍阿姨?”
自然灾害是不可预测的,但人力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青萍阿姨是否真的死于流沙已不可追寻,但当年,薄园为何不去寻一寻她的遗骸?甚至,连纪念都不曾有过?
“你信了她的话,对吗?”薄昀靠在夏家别墅门前的柱子上,眸子半眯,视线落在一楼某个窗台处。
那里,隐约可见夏果虔诚而跪地侧影。
庄严靠在另一个柱子上,和薄昀一人一边,像两个门神,守在夏家别墅的大门前,等着夏果送完夏老爷子最后一程。
他说:“我不知道她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但是我却感觉到这件事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有疑虑便是有疑问,有疑问便是有怀疑。”薄昀收回眸光扫了一眼庄严,“庄严,你在怀疑薄园。”
庄严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道:“薄昀,薄园里住的也是人,而不是千年的老妖怪。是人,自然就会犯错。”
“你的话,不无道理。”薄昀也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但是我要你记住一点,薄园,从不以牺牲亲情去换取所谓的尊严。”
……
夏老夫人拒绝再回答夏果他们的任何问题,却没有拒绝夏果最后的要求。所以,此时夏果正在夏老爷子以前的书房,现在摆放他遗像的地方,弥补六年前的遗憾。
她静静地跪在夏老爷子的遗像前,泪早已湿了脸庞。
她不知道二十六年在傅青萍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分不清夏老夫人和薄园的说法孰是孰非。但是,她知道夏老爷子是她的恩人,救命恩人。
所以,一日为父,终身未为父。
六年前,因为阴差阳错,她没能送父亲最后一程。如今,她回来了,她回来送自己的父亲最后一程。
“爸爸……”
夏果轻轻的唤出这熟悉的两个字,这萦绕心头从未消散过的两个字,伏地痛哭。
“果儿回来了,果儿来送你最后一程了!爸爸,你走慢一点,走慢一点,回头看看果儿,看看果儿的孩子。他们都已经五岁了……”
“爸爸,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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