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外面的一众组员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两口子吵架？
殷渡抬眼一扫办公室大厅,所有人立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低头弄自己手里的事情。
殷渡打开门，侧身，示意陆凉凉先进来。
陆凉凉雄纠纠气昂昂进到了办公司，却在殷渡把办公司反手锁掉的时候，怂了。
“你你你,你想干嘛！”陆凉凉一蹦老高，站到办公桌上，一顿搅合,将桌上的文件弄得四散。
这几天他憋得够惨的。
殷渡就站在边上，看着他发完气，从抽屉里抽出手,“这条短信是你发的吗？”
陆凉凉心虚，立刻开始怂唧唧，学某电视剧里的经典对话，“你过分，你无理取闹。”
“陆凉凉。”殷渡突然提高声调。
“在！”
“如果你能在五分钟内解释清楚，昨晚发生的事,我可以道歉。”殷渡坐了下来，将狐狸提溜到自己腿上，灰色的竖瞳一瞬都不眨,数着：“1、2、……6。”
“六根。”
狐狸被撸尾巴,感觉痒痒的,忍不住哼唧一声，嗔道：“轻点撸，掉毛的！。
殷渡撸尾巴的手一顿，狐狸的娇嗔实在有够可爱，经常在床上把狐狸欺负哭的某龙，又心软了下来。
陆凉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差点就嘴瓢，把阿九的事儿说出来，但是他不能说。
“你自己弄的，你自己不承认吗！？”
狐狸精想了一会，灵光一闪，反而突然质问起殷渡来，这叫恶人先告状。
殷渡皱起眉头来，看着陆凉凉，看到狐狸一脸你错了还怪我的表情，突然就笑了。
殷渡很少笑，然而笑起来和九一点都不一样，给人很可怕的感觉。
就像是长期不笑的人，突然给你那么一个笑。
皮笑肉不笑。
陆凉凉就差点“嘤”一声哭出来，但是还开口说：“你先把我变回来，咱们再好好唠……”
殷渡伸手先是撸了撸毛茸茸的狐狸，情绪变得放松起来，陆凉凉严重怀疑其实殷渡是为了撸狐，才禁锢他的原型。
终于，接近一周的“和尚”生活，陆凉凉终于重新双脚踏地。
但，这也发生了一件避无可避的事情。
一般来说，妖变成原型的时候，身上都不会穿着衣服。
不是撑裂了，就是太大，所以理所应当的，陆凉凉也没穿。
离开了毛皮，狐狸凉飕飕的，整个狐像是一只被剃了毛的小羊羔，白白净净。
————叩叩叩。
“队长，和嫂子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手……刚刚二组送来资料，你现在看吗？”
狐狸精身高不矮，差不多一米八，双腿笔直，像是刚出土的竹笋，肌肉没有，但是有一些不明显的线条。
殷渡垂下眼，脱下了身上的外套。
陆凉凉身上一沉，殷渡的外套披到了他的身上，裹了起来，制服里还带着殷渡的一点点体温。
殷渡将狐狸整个藏到办公桌后面，开了一条门缝，伸手拿进资料，刚想关门，副队又说：“您刚刚说召开紧急会议……”
殷渡揉了揉眉头，正在犹豫中，就听身后说：“你们忙，不用理我！”
陆凉凉已经变成了人型，解决了一大问题，完全不着急了，裹着殷渡的大外套，挥着手满不在乎地说。
办公室里的气氛不太正常，副队隐隐有点担心队长会干出什么事儿，于是顺着门缝偷偷看了一眼。
直接瞥到了披着队长外套的狐狸精白笋一般的胳膊在挥舞，顿时吓得缩了回去。
他他他他们禁欲系龙队长，居然……居然……
然后迎接副队长的是，殷渡看向死妖一般的眼神，紧跟着耳边传来了冰冷的嗓音。
“你们先去会议室等我。”
副队一溜烟就跑了。
他甚至在脑海里已经开始打包行李逃难！他为啥会犯贱往里面看！！？
已经开始怀疑妖生的副队面如死灰，而在一旁看到他表情的队员，也开始自乱阵脚。
“队长不会真的家暴吧？这可是犯罪！”
“那小狐狸看起来不抗揍，会出事的吧！？”
“怎么办……咱们自个先举报了？别到时候……”
几人叽叽喳喳讨论起来，副队敲了敲桌子：“瞎说啥呢！？队长是那样的人吗？”
“副队，是你先带头怀疑的，咋还甩锅呢！？”
副队清了清嗓子，整了整制服，“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咱们现在要分析案件了。”
然而办公室里。
陆凉凉勾着殷渡。
白皙皮肤和黑色的制服形成鲜明的对比，嘴里却说“你快去开会吧。”
殷渡低头看了一眼，古怪地勾了勾唇角，“你确定要我去开会？”
狐狸精笑嘻嘻地收回腿，没羞没臊、饱含热情地说：“我等你。”
五分钟后，殷渡从办公室出来，去了会议室。
……
可当殷渡真的从会议室里出来，房间里空空如也，柜子里的便装不见了，再那么一问，狐狸穿着他的大t恤休闲裤，就这样离开了。
就在前十分钟，应该是真空包装。
陆凉凉是这么想的，既然妖力禁锢都解开了，也稍微有了点点安慰。
为了防止殷渡再给他穿小鞋，他不如先跑了再说。
殷渡脸色不好看，火被堵着，而刚刚讨论出来的案件结果也并不乐观，更是脸色铁青，看来是可怕极了。
最近有一个十分严重的连环杀妖案件拖着，要不然殷渡不会一周不回，他甚至忙到忘了小狐狸无法变回本体的事。
当然，没想到的是，小狐狸竟然会找上门。
可今天……他也回不去。
殷渡眯了眯眼。
修长的食指中指间还有一点点残留的味道，两指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拿出黑色水笔。
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
陆凉凉回到家里，左等右等，没等到殷渡，厚着脸皮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被接通了。
“怎么了？”殷渡冰凉响起。
“殷叔叔，你什么时候回家呀？”陆凉凉尾音上翘，讨好地语气，甚至带上一些撒娇。
“我今晚会回去。”
陆凉凉又问：“想吃什么？”
“随意。”
陆凉凉突然就说：“你是九先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怎么分辨出来的？”
陆凉凉自然而然说，“语气差太多，殷渡的尾音会下沉，你有一点点拖着尾音，很好辨认的。”
“是吗？”九轻声笑了笑。
“对呀。”自从狐狸真的他俩是一个人之后，虽然心里让自己习惯，实际上真的很难习惯，分辨起来也自然非常容易。
“我今晚回去吃饭。”九说
狐狸精不知道的是，在很早之前，九和殷渡就算互换，在龙族内，他没有露出半点端倪。
“你案子办完了吗？”陆凉凉问，问完就后悔，多这么一句嘴做什么，要是没做完怎么办。
“按照进度来看，近期做不完。”
挂掉电话，九收拾桌面，看到了一张纸条，目光一凝，拿了起来，却在下一刻，闻到一些指尖残留的气味。
这是□□裸的炫耀。
九冷哼一声，在纸片上写了一句。
————好。
“队长您好好回去休息，联系加班七天了，嫂子都有意见了吧？！”
“没错，队长这里还有我们呢。”
龙挥挥手，“今晚好好盯着，有情况给我打电话。”然后就出了妖警局，上了自己的车。
这辆车不是九的审美，他喜欢流线型身材的车，更早的时候，喜欢打磨过的鳞片。
九以短发制服的形象出现，陆凉凉还愣了几秒，“你这样真不一样。”
九笑着坐下来，回到屋里换了新的衣服，陆凉凉最近把主卧和客房的道路割开，加了一排栅栏，客人已经没有办法看到院子里，更加有隐私性。
其实陆凉凉很想问，为什么是九，而不是殷渡，可是又不好意思问，便旁敲侧击。
九却直接戳中了陆凉凉的心思。
“为什么想他。”
“我哪有想，”陆凉凉辩驳，他不过是想做一些愉快的事情，可九和殷渡差别好大，陆凉凉不习惯。
说到这里，陆凉凉突然就变了脸，叉腰，质问九上次为什么要搞他。
“搞你？”九突然就牵动嘴角，邪邪笑了一下。
陆凉凉立刻觉得这话有歧义，立刻换了一个说法，“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害你什么？”九突然倾身，继续说：“你长了第六条尾巴可是我给你的，第五条也是吧？我可做了一次柳下惠，没有碰你，小狐狸你这话说得可有些令我伤心。”
九的头发变回了长发，一点点落在陆凉凉的腿上，痒痒的。
陆凉凉一时语塞，因为他竟然无法反驳，“可是……”
九呵呵一笑，本来他就长得俊美，这一笑，把狐狸精看呆。就的身体又往前靠了靠，正好挨到狐狸精的耳朵边上。
“其实我挺后悔的，我那天就应该狠狠……”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