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枔子将一张写着药草名字的纸条递给了两名侍女。
侍女应声之后,便拿着纸条离开了小公子的寝室。
“枔子大夫,刚才我看见您纸条上写着芒草和藏茸,可是,这药房并没有这两种药草啊?”
近侍桧立疑惑地望着枔子,“我记得前些日子,洲侯大人特地派医官出城去寻找这两种药草的。不过,药草不但没找到,派去的医官还被起义军劫持了。”
“你的记性还不错,我想问你一些事,只好打发她们出去一下了。”
说罢,枔子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桧伫好一会儿。
少年被这种略带着疑虑和些许责备的目光弄得无所适从,低下了头。
枔子站起了身,将桧伫拉到了一旁,问道:“公子待你可好?”
桧立被这突然一问愣住了神,这回轮到他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枔子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道:“大夫为何这么问?”
“现在城外发生的事,不知你是否知晓?”
枔子接着问道,水蓝色的眼睛仍旧不离桧立双眼。
“现在起义军不是正在进攻游康城呢吗,这人人都知道。”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洲侯大人不是一直在征兵吗,我也是被征兵进来的,或者说被强征进来的。其他的还有什么吗?”
桧立一脸的疑惑,已然被枔子一连串提问弄得找不着北了。
“被征兵进来的应该在军营里,你为何会在洲侯府中?”
“公子时常会到军营中找汐将军,两年前碰巧他去营中,见到了因为营养不良而晕倒的我。可怜我,就把我带到了这洲侯府。还找大夫给我看病,并且让我作了他的近侍。
我真的很感谢公子,要不是遇到他,我恐怕不是死在军营就是死在战场上了。”
“这么说,你应该很期盼公子的病赶紧好起来,对吧?”
“大夫……”桧立顿时皱了皱眉头,“难道我还要盼着公子的病恶化不成?!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避开了桧立掺杂着不解与不悦的眼神,枔子朝着门口的方向望了望,道:“那么那些伺候公子的侍从侍女呢?也像你一样对公子感恩戴德吗?”
“那些人都是新来的我不太熟,之前伺候公子的侍从侍女突然都被撤换掉了。到底怎么了?”
受到枔子的影响,桧立也谨慎地朝四周望了望。
“公子主治医官开的药方我看过了,照着服用的话病情应该能够得到控制。虽说不能治愈,但也绝对不会出现刚才那样的状况,公子的病情又恶化了。”
桧立似乎并不惊讶,只是有些焦急:“大夫,桧立真的有些搞不懂了,其实公子之前也一直是这样,病情反反复复的,刚好一点就又突然病得厉害。”
桧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睁大了眼睛,刚要发出声音,一下被枔子捂住了嘴。
“什么都不要说,你要想办法,以后给公子喂药都要由你一人来做,不要别人插手。”
“但是这药……”
“我会想办法给公子另熬新药来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