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后念及娴妃娘娘入宫两年都未见过家人,所以特意让朱大小姐进宫陪伴吧……”
星露未说完,月晴便暗地里碰了下她手臂,小姐入宫时间比娴妃娘娘还要久,也从未见过家人啊。
星露也知道自己嘴快惹了祸,“小姐恕罪,奴婢失言了。”
“有家人陪着真好。”季欣然想到自己自幼入宫,儿时的玩伴都已记不清长什么样子了。
季家祖籍江南,祖辈皆是习武之人,季欣然的祖父季寻更是先帝在时的镇西大将军,封季国公,威名赫赫。到了季欣然父亲季卓恩这一辈,纵然比不得自家父亲的英勇盖世,但也未逊色几分,先帝封其为安阳侯,娶的是其父亲帐下副将之女袁氏。安阳侯与袁氏婚后夫妻恩爱,不曾纳妾,季欣然又是安阳侯唯一的孩子,自是百般娇宠。
然月满则亏,季欣然五岁那年,赫赫举兵来犯,镇西将军奋勇御敌,战死沙场。之后不久,摄政王微服下江南遇刺,安阳侯夫妻二人为护摄政王双双殒命,只留下年幼的季欣然。摄政王感季家大义,收季欣然为义女,将其带回京城。摄政王无女,更将季欣然视为亲女一般对待,上书请封其为郡主。帝允,是为永安郡主,身份更不可同日而语。
后三年摄政王旧疾复发薨逝,太后便将季欣然接进宫中教养,到如今4年过去了,季欣然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诗书礼乐无一不精的大家闺秀。
“小姐可是想念王爷了?”月晴、星露、云舒、彩梦四人在王府时就跟着季欣然了,对季欣然自是忠心耿耿。
“我想念义父也想念自己的亲生父母,我5岁时父母便不在了,他们的模样我都有些模糊了,我只记得父亲待母亲极好,母亲总是温柔的笑着。义父待我恩重如山,父母不在了之后,便是义父一手教导我,他带我骑马打猎,教我下棋作画,可天不遂人愿,只有短短三年就……”
“小姐别伤心,虽然王爷不在了,但月晴相信他在天上也会保佑小姐平安喜乐的,而且小姐还有太后和皇上啊,太后对小姐就如亲生女儿一般,皇上更是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想着小姐……”
“不错,”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季欣然转过头,看见玄凌带着一群内侍走过来,“这丫头说的不错啊,朕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我们阿昔嘛。”
“给四哥请安,四哥就是爱欺负阿昔,到这里看见人家也不赶紧出来,倒把人家吓了一跳。”季欣然边说边扯了玄凌腰间挂着的玉佩络子。
玄凌低头看着腰间被季欣然扯的越发凌乱的络子,无奈一笑,伸手点了点季欣然的额头,“你这丫头,在朕面前一向没规矩惯了的,倒不似初见朕是那般拘谨了,既是吓着了我们阿昔,那朕便给阿昔赔罪可好?”
说着握上了季欣然的手,“怎的这般凉?若是染了风寒,吃药的时候可不许闹脾气。”
“哪有,”季欣然见玄凌身后的李长和小太监们都偷偷笑,一时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李长,取朕的大氅来。”
“嗻。”
李长恭敬的递上大氅,玄凌温柔的披在季欣然身上,牵过她的手。
“这样可好了?走吧,朕陪我们阿昔逛逛。”
季欣然笑得很甜,扬起一脸明媚,满眼只容得下玄凌一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