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事,我现在已没有心情说了。」
电梯门一开啓,苏曼宁含著怒气、瞪著白眼消失在电梯里。
从开啓电梯门一霎时起,玫琳已经感染到气氛不太对劲,但她倒没有看到云熙牵著蓝雪亭的手。当苏曼宁话一落,眼前接下来的对话早把她看的目瞪口呆。
她见小云老师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到的小孩一样紧张神情,这已经让她很诧异了,让她更惊讶的是,一直居高临下、不可一世,又甩了她两次白眼的蓝雪亭神情惊慌的,竟当场落下泪来。
本来是送苏曼宁进电梯的玫琳,现在是站在旁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在左右为难时,云熙看著关起的电梯门开口说道。
「雪亭是我前女友。」
……
雪亭进了安全门楼梯,上了八九楼中间的平台后停下脚步坐到了阶上。有一度她还期望著云熙会跟上来,最后她自嘲了一下,跟他妈妈比起来,她蓝雪亭算什么?
刚才在电梯里云熙身上的体温跟味道还留在她身上,才短短几秒钟,让她有一股冲动想回过身去吻那曾给过她一切的唇。
雪亭双臂交叉的紧握住自己、把头埋到双臂里望著地上,地上开始出现一滴一滴落下的泪水,她看著落下的水滴慢慢连成了一片。
她从以前就一直觉得泪水应该是从心脏挤出来的,不然为什么每次流泪时,心会那么的痛?如果是这样,泪水是不是就应该是红色呢?
然后,她嘲笑著自己,从小大家都说她长的漂亮,但为什么她就得不到她爱的两个男人?
她在大一就从苏曼宁身上知道了,一个女人光是靠漂亮没有用,要配的上云熙,还要有不能太差的家庭背景、上的了抬面的教养礼仪。而在25歳从那女人身上知道,要留住一个男人,还要有帮助男人事业的本事跟手段。
很可惜,这两项她蓝雪亭都没有,所以,她抓不住这两个男人。
雪亭擤了下鼻子、轻轻按著眼睛止住了泪水,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后走上了九楼。生活还是要自己去过,这是她在这四年来对人生的觉悟。
她一进办公室,一眼看到张钦坐在她位置上抬起头,诧异的看著哭花了妆彩跟红肿眼睛的她。
「难看吧,还要约我出去吗?」
「你这叫梨花带泪、我见犹怜,更需要哥哥我的慰藉。」
「嗯,我去洗把脸,陪我出去走走。」
六点多天已黑,雪亭一路无言、漫无目的在对面世纪公园走著,180公分高壮、粗犷留著络腮胡又话唠的张钦,现在竟贴心的只跟在雪亭后面安静的走著。
「有烟吗?」
雪亭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张钦递上一包烟晃著抽出了一根,雪亭含在嘴后张钦立即帮雪亭点上。
张钦靠坐在雪亭旁边,素颜下的雪亭看起来反而更显得冰肌无瑕,让他这见多女人的浪子都有点心动。
他看著雪亭带著淡淡忧愁眼神的抽烟姿势,竟可以把让一般人反感的抽烟这件事变的那么高端优雅、整个画面满满的故事感。
「常抽吗?」
「偶尔。」
雪亭轻轻点了下烟身,让灰自然飘落,但那烟灰还没有落地随即被寒风吹走,然后她再把黑暗中的亮红弹的远远的。
「我就是她口中的狐狸精,她就要我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张钦靠着爸爸的关系起家,平时需要大量交际在各个层级人群里,社交圈高手的他想要搞定眼前这个落寞的女人实在轻而易举。而他倒不是怕得罪云熙,但不知为何的,雪亭有一种让他敬畏的魅力,让他连碰都不敢碰。
张钦没有接雪亭的话,他知道女人说话有时只是发泄,他听着就好。
「你这样每天工作那么晩回去,男朋友,嗯,或老公不抱怨吗?」
「哈哈哈哈,终于有人问我了。」
雪亭大笑了几声,没有望向坐在旁边的张钦。她眼睛盯著手上的烟让它自由掉落在地上,虽然烟早灭了,但是还是用脚用力把它拧了拧。
「四年前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