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脱衣服......”
“你敢!”浅疏一个翻身,跪坐在床上,便见尉迟憬穿着雪白的亵衣,嘲弄的笑看着她。
她慌乱的从床上跳下来就要跑出去,却被尉迟憬一把拉住,她没有站稳,半跌入尉迟憬怀里。尉迟憬眼角含笑问道:“晚了,你要去哪里?”
浅疏顿时红了脸,这姿势实在是太暧昧,尉迟憬说话的时候,她都能感受到尉迟憬的呼吸。
浅疏猛的要推开尉迟憬,却被尉迟憬整个抱住,浅疏抬起右腿向尉迟憬下盘踢去,尉迟憬伸出左手抓住,浅疏趁势右手搂住尉迟憬的脖子,一个借力侧身,左脚向尉迟憬踢去,尉迟憬只得松了右手,浅疏左脚却在尉迟憬胸口一点,整个人飞了出去,而后稳稳落地。
啪啪啪,尉迟憬拍着掌,赞道:“好身手。”语气一转,“不过,你若在落入我怀里之际便攻我下盘,就不会落入我怀里。”
此时的浅疏和以往是不同的,她现在更像是把出鞘的匕首,静静的站在那里,随时等待着给人重重一击。
在野狼山的时候,她也有这样的时候吗?尉迟憬不觉的想到了一边。
“公子可还要再战?”浅疏的声音传来。
“不用了,你睡吧!”
于是两人如往常一般,一个入睡,一个看书,仿佛刚刚的那幕旖旎画面从未出现。
第二日大早,浅疏便起了床,梳洗完将发束上,穿了袭青衫,背上包裹,活脱脱的一个标致少年郎。
“公子,走吧!”浅疏站在尉迟憬面前道。
尉迟憬细细打量了下浅疏,不禁点点头,不错,像个少年郎。
与众人辞别后,尉迟憬翻身上了他的若风,向浅疏伸出手,浅疏摇摇头:“路融去牵我的马了。”
话音刚落,便见路融牵了两匹马走了过来的浅疏拉过其中一匹的缰绳,利落翻身上马,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看得尉迟憬目瞪口呆。
“你会骑马?”尉迟憬与浅疏并辔而行问道。
“会!”回答的十分简短。
“你师父教的?”
“是!”
尉迟憬觉得自己就像个调戏小娘子的登徒子,逗着浅疏说话。
太不习惯了!
“不如,我们来赛一场?”尉迟憬试探问。
他见浅疏眼睛一亮,知道她有些意动,又趁热打铁道:“我不欺你,我用路融的马跟你比。”
“切,”浅疏发出十分不屑的声音,接着道:“你用若风,我也不怕。”言罢一手紧握马缰,一手高高扬起马鞭,马鞭落下,吃痛的马高高扬起前蹄,而后发足狂奔!
风声在耳畔呼啸,浅疏觉得心豁然开朗!上一次骑马是在五年前,她刚九岁,也是在春日,遍野的绿色像最好的毛绒毯铺展到天际,她高高扬起马鞭,在草原上驰骋。后面,她跑累了,倒在草地上,静静的看着如洗的碧空,心内一片宁静。也是那天,她听到了悦耳的曲声,曲声单调,但声音清越,她坐起身,便见个着契丹服饰的少年,手里横握着片柳叶,吹着简单的曲调。
“我叫萧天齐,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皮肤黝黑,却有双异常明亮的眼睛。
浅疏慌张起身上马,马辔却被少年捉住。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执着的问道。
“我,我叫,我叫,”浅疏慌乱中看到即将落入西山的太阳,脱口而出:“我叫月亮!”
“月亮?”少年咧开嘴笑了:“好听!”
而后她再不敢多做停留,策马往回狂奔,少年骑着马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她,她心里慌极了,直到进了城才敢回头,少年立在城门外,夕阳照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投下个长长的影子。
那个时候边关还开了边贸,现在却打得如火如荼!
怎么又想到那天?浅疏无奈的摇摇头。
人的一生有多少行色匆匆,就会有多少擦肩而过!
马蹄声在身后响起,浅疏知道尉迟憬跟了上来,她又扬起马鞭,她能感觉到马的速度在加快!
管他卒妻也好,细作也罢,天高海阔,只要活着,便有无限希望!浅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