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马贼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面色乌黑,已死了个干干净净。
“你用什么杀了他们?”语气平静,内心却已波涛骇浪。
“绣花针。”浅疏答。
“绣花针?”尉迟憬猛的转身,一把拉住浅疏的胳膊,逼问道:“淬了毒的绣花针?”
看着尉迟憬眸子里的冰冷,浅疏反而平静下来。
“是,淬了毒的绣花针!”浅疏毫不示弱的迎着尉迟憬的目光。
“你居然还会用毒!”尉迟憬越想越觉得胆寒,刚刚那毒绝对是见血封喉。
“毒,我不会用,这是师父送我防身的。”
尉迟憬松开手,突然就觉得好笑,自己用尽全力,费心安排,结果抵不上浅疏的一把绣花针。
“你师父是个高人。”半晌,尉迟憬道。
想了下,又问:“你师父还会什么?”
“师父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也懂得药理,事实上,师父会很多,奇门遁甲,机关机括,炼丹制毒。”浅疏歇了口气,接着道:“师父会的,不代表徒弟也会!”
浅疏知道尉迟憬怕了,有个不知道深浅的人在自己身边,任谁都怕。
尉迟憬看向浅疏,目光是从未有过的疏离:“浅疏,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信与不信,在公子,浅疏说的是实话,师父是高人,高人有高人的做派,他说浅疏今后是要嫁人的,学点防身的本事便可。”
见尉迟憬依然是不信任的神色,心里有些无奈道:“既然公子不信,浅疏离开便是。”
言罢,走到床边背起包裹,从尉迟憬身边头也不回的走过,走到门口停了下来道:“不是浅疏不愿做细作,是公子弃了浅疏。所以不是浅疏毁约,还请公子记得搭救浅疏家人。”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师父说:人之一生,最大的悲哀,是无奈。生离死别的无奈,爱恨痴憎的无奈,不被认可的无奈,甚而想死却不能死的无奈,这些无奈让你的人生充满了艰辛。
她从未要求过别人信任她,但她实在不懂尉迟憬,她若是要害他,在野狼山便是最好的地方。
男人,都是不可捉摸的,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