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疏笑笑:“公子忘了,浅疏说过,这条命交给公子十年。”
尉迟憬看着浅疏坚定的神色,心乱了。一边是他心爱的姑娘,一边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该做怎样的选择?
“你,你现在也没有办法再见到他。”似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尉迟憬莫名觉得心下一松。
浅疏从怀里摸出块羊脂白玉,在尉迟憬眼前晃了晃道:“这是萧天佐给我的牌子,说可以凭这个找到他。”
尉迟憬眼前一亮,转而又有些愤怒:萧天佐竟然早就埋下了伏笔,觊觎他的浅疏,这心机!
“公子,这件事若要成,恐怕还要得使苦肉计。”浅疏见尉迟憬不着声,建议道。
“我说了,不行!”尉迟憬一口拒绝,想到那萧天佐早就存了觊觎之心,他就十分恼怒。
“呵呵,公子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浅疏轻笑两声问。若是不想让她去,何必在她面前提起?不过是觉得让她个弱女子去,显得自己无能罢了。
尉迟憬听出了笑声里的嘲讽,他定定的看着浅疏,还是这张脸,什么时候温情在这张脸上一一褪去,难道之前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他知道她想利用自己摆脱卒妻的身份,所以他给了她一条出路,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尉迟憬自嘲的笑笑,当他让她做细作时,他们之间便只剩交易,说到底,还是他错了!想到这里,便觉得有只手在撕扯着自己的心,眼里盛满痛楚,他蹭的站起来,迅速走向门口,声音冷的像冰:“好,一切依你!”言罢,落荒而逃。
浅疏站在原地,满是惊愕,刚刚她看到了什么?他为何会有那样痛楚的表情?难道旧伤复发?浅疏有些踌躇,她要不要去安慰下?
河间府南街,住着的是有职务的东北军军官,一大早,新来的团练副使门内便传来阵阵喝骂声,引来周围的人驻足看个究竟。
不久,一个头发凌乱的姑娘满面惊慌的从府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一面跑一面哭诉:“将军,那玉是友人所赠,不是你口里说的野男人!”
围观的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原以为是寻常夫妻拌嘴吵闹,不曾想还有隐情!
而后,尉迟憬手里拿着剑追了出来,却被身后的路融死死抱住道:“主子,想想姑娘不顾安危救你吧!想想姑娘千里迢迢随你到这里吧!主子,姑娘不是这样的人,你一定要信她啊!”
“是啊,是啊,看这姑娘模样,也是个识文断字的,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人群里有人劝道。
“尉迟小兄弟,你还是先查清楚再说吧,可别冤枉了小娘子!”有认识的劝着。
见众人纷纷向着浅疏说话,尉迟憬从怀里摸出那枚白色的玉佩,展示给众人看道:“诸位,我并未冤枉她,此物便是那野男人所赠。”
见尉迟憬拿出证据,众人说话的风向又变了:
“哟,这可不能忍,尉迟兄弟,浸猪笼吧!”
“浸猪笼就算了,这边关苦寒之地,尉迟兄弟也要人侍候啊,依我看,打一顿算了!”
......
“诸位,诸位,”尉迟憬的声音响起,众人都住了口,便听尉迟憬道:“我勇武侯府身家清白,断容不下如此败坏门风之人,今天我便将她赶出门去,自此与我尉迟憬毫无瓜葛!”
言罢,将玉佩扔在泪流满面的浅疏身上,回转身关上了房门。
浅疏将玉佩收好,在众人的责骂中哭着离开,人群里有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转身离开,另一人随着散开的人群,悄悄的跟在浅疏身后。
待人皆散开,跟在身后的那个人见将要到个转角处,忙急走几步,一手捂住浅疏的嘴,,一边低语:“姑娘得罪了,请姑娘随我走一趟,我有事要问。”
浅疏原本挣扎着,听了这人的话挣扎的更为厉害,那人一记手刀将浅疏劈晕,扛着她飞速跑了。
“主子,属下亲眼见他将浅疏姑娘打晕,带到了西街一处民宅,属下怕他们发现,没有跟太近,但属下在那里呆了两个时辰,见到了上次那些黑衣人中的一个。”路融向尉迟憬禀报。
尉迟憬没有说话,他还是把他的浅疏送走了。也许她的嘲笑是对的,他不想她去是真的,他想让她去,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