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的进步已经过去了数日,尝试的结果既是相同,再多的练习也是徒劳。再加上黑豆儿也已经走失了数日,澹冶的心情虽无较大的起伏,但是总是有些许的不快。
她想起应该去找织女帮她的玉佩做一条新的束带,以便佩戴在身上。
忘川河到银河,水是向上流的,织女工作的云梦坊在银河的上方,澹冶不知道那到底应该是算上游还是应该算是下游。
但有时候世间的法则就是这样的,上其实不是真正的上,下也并非真正的下,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若是能将这天地之间处处看的通透,也算是真的悟道了。
织女不只人美,更是仙界少有的热心肠,虽然她主要负责织云,但平日她们这些散仙的衣服破了坏了,自己又补不上的时候,经常求助于织女。
一些上神都以能有一件织女亲手定制的衣服为荣,一旦织女为哪位神仙做了新式衣服,定能在仙界刮起一阵模仿的热潮。
然而,就连人间都晓得的是,织女和牛郎一直是在银河的两面相望,织女帮助无数的仙子缝衣制衣,却只能在每年的七月初七帮牛郎和孩子缝一回衣。
澹冶是很敬佩织女的,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母亲的身份更是伟大。
只是她不懂,爱情的滋味是甜甜的,而孩子只是拖累,亲情这份羁绊和思念无法在澹冶的心中激起一丝波澜。
云梦坊很近,澹冶只是随便想了会儿就到了门口。
织女虽是上仙,还是往常一样的平易近人。她为澹冶的玉佩编了一根深棕色的束带。
束带很是精美,为这破旧的玉佩加了分。
挂在腰间,束带不长不短,像是这玉佩天生便属于澹冶一样,显得她与玉佩相得益彰。
澹冶谢过织女,决定到苇园去看一看。
人间的蒹葭是长在水里的,而天上的这位仙子,自也是愿意凭河而居的。
因为蒹葭和牡丹的关系,大多仙友对蒹葭的府邸还是有所耳闻的。
澹冶很顺利的就打听到了苇园的具体位置。虽想到自己初次拜会就两手空空,但还是大摇大摆的敲了门。
一位散仙将她引进门,这是她第一次进上仙的府邸,能修成神的仙子寥寥无几,上仙的阶品对于她们这些小散仙来说已经是望而生畏。
一进大门,是一面巨大的屏风,上面画的便是人间的蒹葭,澹冶见过蒹葭的样子,却从未见过这样画上这种成片的。
她不得不承认,有了仙法的加持,随风而动的蒹葭真的很美。
再往里走便是一个湖,湖里种的便是蒹葭,这里的蒹葭被蒹葭仙子打理的很好,错落有致,犹胜却万千鲜花。
继续向前便是正厅了,正厅完全是由木头制作的,没有破坏整个苇园的格调。
小仙不再引着澹冶向前,告知她蒹葭仙子就在里面等她便退下了。
澹冶走进正厅,砰的一声就被扑倒在地,再一看,怀里抱着的就是蒹葭仙子。
“不用客气,没人时就叫我蒹葭,别叫什么上仙上仙的,难听死了。”
蒹葭骑在澹冶身上,拍了拍澹冶的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澹冶无法把她和一个正常的上仙该有的姿态联系在一起。
“蒹葭上仙,哦,不是,蒹葭你先起来好么?太重了你。”澹冶觉得自己的肋骨可能已经断了。
“不行,你这么多天才来找我我,这是对你的惩罚!”
蒹葭还是起来了,她怕若是真的把澹冶压死了,就没人能陪她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