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思芝哭着哭着就变成了呜咽,她什么话都不再说了,我也没打算去安慰她,TM嫉妒着呢,“感动”着呢。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雨水拍打着地面的声音,广场前方道路的鸣笛声显得尤为烦人心。
其实挺讨厌和人在一起什么话也不说,也什么事都不做的情形,因为我会感觉特别尴尬。我大胆地伸出手,把汪额前的眼镜给摘了下来,镜片上都全是雨水了,也不知道还夹杂多少眼泪。汪表情淡淡地看着我,我故意猥琐地扫视了汪被雨淋湿的全身,湿透了的衣裤以非常不适的姿态紧紧贴在身上,窈窕的身材一览无余。汪思芝被我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嗔怒地拍了我一下。
“叶娄云,你看什么呢?色眯眯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上,脸上居然泛起了红光,汪也会害羞么。
“没看什么,什么都没看到,要天黑了,不想吃饭了吗?不找个地方避一下雨,让我一直给你打伞,我手都酸了。你这落汤鸡模样,还要去雁山?天知道还有没有去雁山的最后一趟车,别傻逼地等啦。我觉得你最好是找个地方住下,先换套衣服吧,你这容易感冒发烧。”说着我就朝着汪脖子以下的不能描写的部位故意多瞄了几眼,然后在她耳畔轻声笑着说,“走光了哟”。
汪思芝低头一看,双手抱在胸前羞不可抑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正经不过三秒。我已经给了那个大妈钱了买了票了怎么办呀,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现在如果走了,万一等下来车了,那一个小时不就白等了?其他的事等我到了雁山再说呗,你不许看了,听见没有。”不无埋怨、也不无慌张的语气。
我没好气地说了句,等你个头,你能等到我特么(吃X)。外地的年轻人鲜有知道火车站的这些“道道”,都什么时候了,再等大妈都要溜走了都还不知道。
“伞你拿着,我帮你问问。”我不由分说地把伞递到汪思芝的手中,跑到那个还在吆喝的中介大妈,用雁州乡音跟她好说歹说,好话丑话、软话硬话说了七八分钟,终于“感动”得大妈把八十大洋还了回来,末了大妈多问了一句我和汪是什么关系,我一句媳妇到了嘴边最后变成了妹妹,然后憋着笑意在大妈意味深长的目光下潇洒而去。
汪还怪我多事,然而还是无可奈何地跟着我去找一家旅店休息,我一副好人做到底的模样。我和她并肩走着,撑着伞,汪有点心不在焉的。故人心尚永,故心人不见,我愈发可怜这个深情的女子,在这几近薄情的世界里,痴心遇冷风。
走了十几分钟,天都黑了,走出火车站有点远的地方才找到一个宾馆。汪思芝在路上抱怨了几次,也不无怀疑看着我。“火车站附近就有宾馆或者酒店啊,为什么不去哪呢,叶娄云你老实说带我来这干嘛?走那么远不难走啊,老实说你有何企图?”汪故意做着一副防贼防狼的眼神看着我,就等着我好好解释。
我有什么好说的,本地人都知道火车站附近的店铺有几家干净的?火车站这块地方寸土寸金,目标顾客基本就是你们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同胞(冤大头),你们来得不容易走得快,不就专坑你们这些外地小白了,又贵又脏,而且还不知道安全不安全,有些地方就是明打着招牌的旅店,实际是,唉,我就不说了。
汪被我说的挺不好意思的,小声嘀咕了几句,嘟着嘴表示很无辜。我特么才委屈呢,恨不得再不理你啦。我交了身份证和押金开了一间房,前台的猥琐男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半天,你TM倒是给我房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