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凌兮月院里的灯还亮着。
君隐秋:“你如今培育君忘竹,应该是有私心的。”凌兮月:“有。”君隐秋:“第一,是为了让君忘竹帮你杀魏景儿,第二,你应该知道你打不过她,你是想拿他当挡箭牌?关键时刻保住自己的性命?”刚进院子没多久的君忘竹,恰巧听到了这些话。君忘竹心都凉到了骨子里,身体本来就难受受,他直接晕倒了。屋里的都没有发现。
凌兮月:“一件事,我并不否认,但我和他是朋友,我从来没有想过拿他当挡箭牌。”这句话倒是颠覆了君隐秋的三观,毕竟平时的凌兮月对外人最多的态度就是利用,而且还装地天衣无缝,用真心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君隐秋:“真的?”
凌兮月:“嗯。”
君隐秋:“你不怕不同道又殊途?”凌兮月:“不会啊,他的目标是尊上的位子,我的目标,就是没啥目标,我一心向善,他也向善,怎会殊途。明明是同道。”君隐秋:“你干的坏事也不少啊!我说万一,你们成了仇人怎么办?”凌兮月:“呵呵,我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况且,猫尾为虎师,终留爬树一绝。我不傻,我的城府很深的。”
君隐秋:“女大十八变,不但越变越漂亮,这思想还越变越奇怪。”凌兮月:“他怎么还没回来?你去找找。”君隐秋:“说不定是累晕在半路上呢!”
这不,刚出门儿,就在门口看见了倒在雪里面的人儿,带他回去疗伤。
君隐秋沉重道:“刚刚我们的话他可能听见了,也可能没听见,也可能只听了个大概。”凌兮月:“谁让你在这说的?还没下结界!能怪我?他听见了也好,没听见也罢。不过我伤好之前,就麻烦师父当个苦劳,帮他疗伤,教导教导。今天的事儿你也不要提,我自己处理。我此来唐门,要制作依岚扇。有了它,对付魏景儿就没那么难了。”
凌兮月所住的房子外面,“依岚扇,看来你很有自信啊!”凌兮月:“局势所迫,敌强我弱,必死啊!我的目标可是飞升成神,凌云九空。”
君隐秋:“嗯,好好休息,你还有伤。”
这是君忘竹闯三渊室的第三天,君忘竹已经醒来,头发凌乱,侧卧着,几滴泪从眼角流落,湿了枕头。
为什么?她骗我!欺我感情?想利用我?挡箭牌?他的心揪痛。突然,他又开始自嘲,好像一切都是笑话,是啊,我有什么资格抱怨?我的命是她所救,她让我去死我都应二话不说,当个挡箭牌又怎么了?
他似弱小地蜷缩在床上,两臂环抱,头抵着墙。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君忘竹的泪就哗哗地落。
心寒了,意冷了!
“君师兄,师姐唤你过去。”君忘竹小声答:“哦!”无力地诉说着失落。他将头发高高束起,一反常态地扎了高马尾。经历的毕竟不少,自知隐藏,出门后,情绪、表情变化翻天覆地,装出了镇定、呆萌和“天真”,两眼明如碧湖,根本无法想象他在房间哭过。
凌兮月正襟危坐在梳妆台,长发快拖到地,白色面纱的下摆长治胸口。君忘竹发现凌兮月的异样,心道:她这是要痛下杀手了?莫怕,死也罢,凌云天下的他,可不需要一个无用的我。“烟烟,一觉醒来,想我了?”凌兮月伸出右手,一把木梳,“帮我梳头。”君忘竹接了梳子,密切关注凌兮月的神色,道:“女子的发髻我不会啊!”凌兮月:“有你这么自作多情的人儿吗?”
君忘竹如临圣光,心道:自作多情?也许是我想多了。
凌兮月:“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