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到炊饼与杜金三兄弟结为异姓兄弟,然后喝酒喝到半夜。</p>
第二天炊饼醒来,发现自己在客栈,头疼的快炸开了,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回来的,出了房门敲隔壁房门,门打开看见司马娉婷满脸不爽的看着他。炊饼一脸不知所以然,未等炊饼发问,司马娉婷抬脚朝着炊饼小腹踢去,炊饼猝不及防,正中一脚,倒在走廊栏杆上。</p>
“嘶~~~~姑奶奶你干嘛!!”炊饼问到。</p>
“昨天你吃醉了酒,你那三个兄弟要你住客房你不肯,一定要回客栈,还不许人送!!!你是不是有病啊!!!啊!!!”司马娉婷说完,又是一脚,炊饼赶紧闪过。</p>
“回客栈就回客栈嘛,你打我干嘛!!”炊饼说到。</p>
“你回客栈归你回,你为什么不让人送,刚出门你就倒了,本小姐背着你这头猪,从赌坊背回到客栈,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我都想挖个坑把你这头猪埋了!!”司马娉婷见他还敢还嘴,更生气了,进房间提剑便刺。</p>
炊饼侧身躲过:“不至于吧,不就是让你背我回来了吗,要杀人灭口啊!”</p>
“背回来?你昨夜发了一夜的酒疯,一直折腾到寅时方才消停,我一晚上没怎么睡,都在照顾你这只猪!!”司马娉婷边说边追。</p>
炊饼听到她这么说,停下了脚步,司马娉婷追了上来,看他不动了,“哎,小道士,怎么不跑了?知道错了?”</p>
“辛苦你了!”炊饼冲好一笑,说到。</p>
司马娉婷努了努嘴,“本小姐辛苦大半宿,一句辛苦了就想把我打发了?”</p>
“那按您的意思呢!”炊饼笑着说到。</p>
“咱先去办正事儿,办完正事儿,咱再去买几件素净点儿的衣服,这些天都没换洗的衣服,我身上都快馊啦!”司马娉婷一脸嫌弃。</p>
炊饼一拍脑袋,“我的错我的错,不太会照顾人,也没想这许多,先去买换洗的衣服,咱们穿的干干净净的,再出门办事儿!”</p>
二人穿过街,找到一间成衣铺,司马娉婷要了套白色素衣,炊饼要了套灰布素衣,司马莫让他们刚过世,两人都知道,不宜穿的太过花哨。</p>
二人买了衣服,换得停当后,刚要出门,遇到杜金派来的人。</p>
“四爷,大爷让我来,让二位把东西收拾一下,回家住!”来人说到。</p>
炊饼心头一暖,这三个大哥没白认,自父亲去世之后,“回家”这两个字,多少年没人跟他说过了,“回家!真好”炊饼心里想着,两人上楼收拾好东西下楼,来人已经把房钱都结清了,炊饼笑了笑,转身对司马娉婷说:“走,回家!”</p>
刚要出门,迎面撞上庞四带着一人进来,炊饼一拍脑袋,“哎哟,喝酒误事,把这事儿给忘了!”然后转身将东西交于杜金派来的伙计,“兄弟,劳烦你把我们行礼先带回去,我这儿还有点事,麻烦跟大哥说声,等我处理完了就过去寻他!”</p>
那伙计点点头,“那行,四爷,这话我一定带到,然后将二人行李带过去了。”</p>
“庞四兄弟,”炊饼回头对庞四说到,“这位应该就是徐大哥说的魏索兄弟吧?”</p>
庞四点点头,“对,这就是魏索兄弟,”然后转而对着魏索说到:“魏索兄弟,这是徐大哥说的周兄弟,初来此地,让你多多照应。”</p>
那人身长七尺,虎背熊腰,面如重枣,一脸的络腮,“这身板,怕是要赶上杜大哥了。”炊饼心里想着,然后对魏索说到:“魏索兄弟,我初来此地,需要待几日,有劳了!”</p>
“周兄弟客气,你是徐大哥的兄弟,就是俺魏索的兄弟,有甚事你吩咐就行,我一定给你办好。”魏索声音洪亮,听上去让人精神为之一震。</p>
“哦,也无甚事,还没吃饭吧,来一起。”随后四人要个了套间,叫店小二上了几个菜。</p>
众人一边吃饭一边聊,酒过三巡,众人话开始慢慢多了,也不似一开始这般客套。</p>
“对了,魏索兄弟,有个事儿打听一下,知道杜金他们三兄弟吗?什么来头?”炊饼问到。</p>
“唉,你昨日刚与人结拜,今天就探人家底,不好吧!”司马娉婷听不下去了。</p>
魏索一听,“周兄弟跟杜老大他们三个结拜了?那是好事儿啊!”</p>
庞四点点头,笑着说:“这杜老大,是咱们这儿最大的两个帮派之一,‘沙河帮’的当家,另一个帮,叫‘猛虎堂’,当家的叫‘郑万金’,两家分管着这城里城外漕运,赌坊,妓所,因为利益问题,时常有冲突,官府头疼的很。”</p>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拉帮结伙,孙巡府不管吗?”炊饼很奇怪,潼关是军事重镇,孙传庭怎么会允许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这种生意。</p>
庞四举起杯,喝了口酒:“孙巡府也管不了,朝庭每年拔也来的款子,根本不够军用,上头几乎每年都要想办法筹军饷,大半的军饷都是这两个帮出的,有这层关系在,两帮人马更加肆无忌惮,时常火拼械斗,烦不胜烦。”</p>
“就靠这些赌坊,漕运,妓所,能支付的起这潼关大半的军饷?他们自己不还得吃饭么,手底下这么多人。”炊饼继续问。</p>
“哎,周兄弟这话问点儿上了,这事,没多少人知道,我偶然间听到孙巡府在责问此事,才知晓,潼关城所有的商户,一切为二,两帮人马一人一半,每月收那些商铺一成二的保护费,这事儿,是上头暗许的,这一成二的保护费,帮会分文不要,全数上交。”庞四说着,一脸的得意。</p>
“此人喝了酒藏不住话,虽有徐大哥这层关系,他应该不会加害于我,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与他说的好。”炊饼心里想着。</p>
“这一成二为不收在税里,要让他们去收?”司马娉婷问到。</p>
“这你还想不明白了,官府加税,一来要上头同意,要上达天听,二来,商户会有怨言,当地官声不好听,如果是帮派来收,商户的怨气只会在帮派身上,而帮派,遇到一些不愿意交的商户,因为官府暗许,也可用一些常规的手段。”炊饼说到,“官场如此,这大明朝。”炊饼摇摇头,然后举杯。</p>
“我敬二位兄弟一杯!”</p>
三人共进一杯,炊饼继续问到:“魏兄弟,我大哥杜金,此地风评如何?我观其为人颇为义气,性情耿直,不像是为非作歹之人。”</p>
“杜老大为人自不用多说,仗义,知我家中困难,码头有事都是让人第一时间通知我,让我去赚些钱帛赡养老母,平日里,还时常接济城内困难之人,商贩有生意不好的,保护费也会尽量减免,有时候还自己掏钱垫上,马二哥也是性格中人,痴心武学,练的一手好本事,剑法出神入化,在这潼关城,未逢敌手,连杜老大都不是他对手。”魏索说着竖起了大姆指。</p>
“未逢敌手?小道士,昨天你打赢他了哎!”司马娉婷推一把炊饼说到。</p>
“什么?你打赢马二哥了?没想到周兄弟年纪轻轻,本事了得啊!”魏索一脸的不相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