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需要的是一对复古眉形，需要把眉尾稍微调高一些，在眉峰处画一个流畅的压弯弧形，再在眉尾勾出入鬓的眉尖也便成了。

眉笔一笔笔落在眉上，宋溪微昂着头，一双星眸凝神瞧着近在眼前的苏染。她戴了一个一次性口罩，遮住了丹唇和颌线，但遮不住那双灼灼含情的桃花眼。她的睫毛浓密纤长，目光定定落在他的眉毛上，专注而认真。

因为要到剧组化戏妆，所以苏染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只拍了个水，此时是彻彻底底的素面朝天。苏染的皮肤很好，也很白。宋溪与她离得这么近，不见一点瑕疵细斑，倒是可以看的到她皮下淡青色的毛细血管。

她画的专注，身子自然压低。他们俩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如此一来距离更近。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很好闻，宋溪昂着头，呼吸微微乱。

“闭眼。”

苏染的声音响在耳畔，灵动悦耳，格外好听。

宋溪应声阖上双目。

软软的刷子刷在上眼线上，从眼头扫到眼尾，再在眼尾拖出一道飞扬的尾。

“睁眼。”

“别动。”

苏染轻轻扶着他的脸，他睁着眼。苏染拿着细小的刷子在他下眼睑轻轻扫过，卧凤眼外便染上了一层由浅到深，由细到粗的暗色阴影。

“好。”晕染了暗色眼影，苏染拿过眼线笔，为他描上眼线，一只眼睛就画完了。

“闭眼。”

苏染说。同样的流程，同样的步骤，苏染开始为他画另一只眼。

宋溪只觉得脸上冰冰凉凉的，小刷子扫在脸上，酥酥麻麻，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好了，可以睁眼了。”

很快苏染便为他画好了眼妆，扑粉定妆，将假发贴合处隐藏好，再打上高光，点上绛唇，鬼王爷的妆就算化完了。

椅子转正，宋溪缓缓抬起头来。卧凤眼抬起，化妆镜里，过肩的发从中线左右分开，自如披散着。他前庭是扁平的那种饱满，朗阔周正，眉眼之间，尽是肃穆庄严。

宋溪看着镜中自己，唇角微微一牵，三分邪气凛然然，所谓的庄严肃穆荡然无存。

“我化妆技术又精进了。”苏染看着镜中宋溪，得意满满，然后将人往旁边一扒拉，“起来，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