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伯中越教越觉得这个孩子是个宝,最后索性扔本书给宇文如豫,让他自己看,而他则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宇文公主身上。
只是,宇文公主一定要文姬夫人在场,才会乖乖学习。原伯中也觉得她小小年纪,整日坐在硬板凳上很可怜,主动向文姬夫人开口,请求她在旁陪读,顺便做宇文公主的肉凳子。
有时候,文姬夫人会恍惚间觉得他们是一家人。原伯中是严厉的父亲,而她则是慈祥的母亲,宇文如豫是个能干又宠爱妹妹的好哥哥,宇文公主则是这个家里的主心骨,她将他们都凝聚在她的身边,因为她,他们多了许多幸福和快乐。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有女万事足的文姬夫人,再也不肯去书房参加宇文如豫的例会。每日,抱着宇文公主,陪着她一起学习,等待着宇文如豫忙完公事之后,再将宇文公主交给他去玩耍,成了她生活的主旋律。
自从原伯中住进了镇南侯府之后,檀香闲了下来。
她本是要贴身伺候的,但原伯中在,很多琐碎的事都让他代劳了。
檀香有自知自明,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在他们面前当电灯泡,有时候,宇文如豫忙碌的没有空来陪宇文公主玩,都是她,主动将宇文公主带走,在府里玩耍。
檀香觉得,自从上次在鲁河边唱戏结束之后,喜笑霖变得积极主动了许多。
以前,他都只待在宝音馆,没有文姬夫人的召见,是绝对不会踏出宝音馆半步。
但从鲁河回来后,檀香接连几次都发现,他有事没事的会出现在清心阁,也不知他哪来的本事,竟然能绕过如此多的守卫,偷窥文姬夫人。
檀香纠结了许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文姬夫人。
毕竟,喜笑霖是戏子,他有心想多了解主人家,巴结主人家,借此混得更加富贵些,这样的想法,檀香能理解,只是不能接受。
就在檀香第五次逮到喜笑霖偷窥之后,檀香终于决定向文姬夫人告发他的不良举动。
可是,喜笑霖的一句话,又令檀香改变了主意:“你以为我是来偷看夫人的吗?其实,我是来看你的。”
檀香一听,心尖儿颤抖得快要抽搐。她羞涩的低下了头,拧着手帕,好像不相信他的话。
“檀香姑娘不必搪塞喜某,你手里拿的,正是在下的手帕。如果檀香姑娘无心于在下,又怎么会有心留下手帕,还时时拿在手里。”
檀香越发的羞赧,她佯装生气,娇嗔道:“那房里,只有夫人、原大人和小姐,你若真心想来看我,怎么可能趴在那里看他们呢。”
“我只道檀香姑娘要随身伺候夫人,所以时刻来偷偷瞧上两眼,希望能看到姑娘。谁知道,每次来,姑娘都不在。喜某不甘心,这才趴在那里,想等等……”
檀香哪里还会再怀疑他的真心,羞得将那手帕往他怀里一扔,背过身去不理他。
喜笑霖却笑得开怀,他向檀香提议:“你时常带着小姐在府里玩,齐姑娘的古翠楼绿树成萌,芳草萋萋,姑娘不如带着小姐到那里去,喜某想再见姑娘,也容易些。”
檀香觉得喜笑霖的提议不错,当下与他约定,每日文姬夫人午休时间,她便会带着宇文公主到古翠楼的药田去。前后大约会有一个时辰是他们的自由活动时间,那里离宝音馆不远,又足够隐密,确实是私会的好去处。
第二日,宇文如豫刚喂完宇文公主午饭,就接到消息,说鲁城的两个纨绔子弟在大街上打架,闹得人仰马翻。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家,不服当地的官府管束,无奈,便来求宇文如豫出面,好好的罚他们一次。
宇文如豫将宇文公主交给檀香,说:“我去去就回,可儿不喜欢睡午觉,你就带她在府里转转,别吵着娘亲就行。”
檀香喜不自胜,只等宇文如豫一走,便带着宇文公主还到药田。
喜笑霖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早早的就在那里等着。
檀香将宇文公主一放下来,她就熟门熟路的往药田深处跑去,大树后面,是她采人参和何首乌的地方。
可是,这里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