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亭一直从心里看不起自己。有许多时候,他一直在鄙视着自己!从那一ri开始,他的心便一直在火海之中,他拼命的压抑自己。他想出各种可以想到的理由安慰自己。他每ri都在思考,今天怎么度过?
遇到淳于,是上天给了他一次终于可以洒脱随xing的机会。他在千军万马之中,挥舞柴刀,将无数人砍得支离破碎。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懂修行,不明白什么是意动。他看着淳于结印,战斗,当时觉得淳于很傻。
结印需要时间,需要缓冲,然而挥刀什么都不需要。你只要全心全意的挥刀就行。他在千军万马中救了淳于,也救了自己。
而后的乐亭,便陷入了人生的第二次伏天之中。他躺在那里,足足三天不能说话,不能动弹,抑制却无比的清晰。淳于一直陪着他。讲了许多的事情,他以为他不知道,然而,他全听到了。
乐亭知道了天下有墨宗,有道宗,有佛宗,还有无数的散派。所以,伏天之后,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将那个容易恼怒,容易爆发的乐亭的深深藏在心底,从此再也不敢喝酒。今夜,他闻着月光下飘动的饭香,突然释然。
我就是我,那里有那么多的做作!
所以,他顺着饭香进入后堂,在一众人目瞪口呆的眼光中,快速的抽刀,挥刀。砍下一个一个大睁着双眼的头颅。他现在已经意动,已经不是一年前,不是几年前的乐亭。所以,他的用刀手法很好,他巧妙的控制着手中的柴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下那些人的头颅,然后看着他们倒地,看着他们的鲜血喷溅,却没有一丝鲜血掉在散发着香味的饭菜上。
接着,乐亭才开始打包。不可否认,没有学习过打包的人,真的很难将这样丰盛的饭菜合适的打包起来。乐亭手忙脚乱了片刻,便放弃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他干脆将菜一盘一盘的倒入中间的汤盆之中。
他听到了风声,听到了脚步声。他懒得回头。他将汤盆抱在怀中,走出了这个客厅,看到,无数猎猎的火把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一位老者站在火把下,恶狠狠的说道:“阁下好狠的手段!”乐亭没有听也不想听,在那个人说话的时候,他就挥舞着柴刀冲了出去。一柄大刀斩碎空气,与他手里的柴刀相互碰撞,次啦啦的一阵响,两刀之间,冒出一窜火花。
乐亭依旧向前,他根本不理那大刀狂暴的力量,反手继续挥刀,有五六个人惨叫,有鲜血标she,有火把熄灭。大刀追着他而来,他听蝉一挽,赤se的原力素喷薄而出,与大刀相撞。有长枪自人群中刺来。
枪未来,来的先是一道戾气。乐亭挥刀格挡,接着,蹲下身子一圈扫堂腿。哎呀哎呀的声音不断的响起,不知多少人骨断筋伤。
“凝神期以下的撤出战场,今ri,斩了这个疯子!”先前那位老者大声说道。顿时,围着乐亭的人数少了许多。乐亭并没有轻松,变得更加艰难。
院子中,只有五个人,四个人围攻乐亭。乐亭连连怒吼,手中的柴刀左突右进,本身的速度已经到了极致。不过,随着风家其他人的撤出,他反而占不到任何的便宜。有人在他的身后怒吼,“给我留下来!”
一道白虹飞来,他挥刀格挡,白光压着黑se的听蝉,咯吱咯吱一阵响。他的脚下,地砖裂开,一根长枪穿过暴起的地砖,到了他的胸前。头顶,一团黄se的小山慢慢坠落,地上,灰尘还没有散去,却冒出了无数的铁刺。
不可否认,老者选择了最好的手段。他不是别人,正是风家的老四风怀悟。他单手做出手印,有黄se的小山压向乐亭。
躲无可躲,逃无可逃。乐亭一手举着听蝉,一手抱着汤盆,突然一声怒吼。他额前,银se的发,瞬间血红,接着,满头黑发变作血红se,他大吼者挥刀,与听蝉相交的白光清脆的响了一声,大刀如破烂的铁片从中间裂开。
“是你!”风怀悟看到这一头血红的头发,终于知道了他是谁。这更添他的不解。今ri早上风小桃带他来的时候,他还奄奄一息,为何这一刻,如此勇猛。然而乐亭没有给他丝毫的考虑世间。随着他的怒吼,他全身放出红光,这红光从他的身体呼的一声,无限的放大,映红了清心堂的后院。
黄se的小山在红光中崩解,脚下幽幽的铁刺弯曲,断裂,长枪自枪头之处开始破裂。乐亭在意动之中,然而,他手中的听蝉,如白雪一般耀眼,红光之中,一轮弯弯的月亮升出。他上前一步,一位风家的弟子连着手里的长枪给明月划过,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