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大根深,枝叶繁茂,就算出事儿,也不能一下子,那得是个过程。
拿过菜刀冲了冲,魏云芳也是唉声叹气,苦闷的不行,“老家伙突然力了,要收拾一批人呢,老关他爹就是祭旗的。”
“嘏总能看着?”
眼神儿扫了一眼王老实,魏云芳摇摇头。
瞬间秒懂,关家老头恐怕屁股没做正,想想也是,关海军可不就是一个模样,多方面都关系不错,实际上,都不好,真到了硍节上,也就能最先明白什么叫世态炎凉,啥叫落井下石。
把剥好了的蒜洗了洗递给魏云芳,王老实砸吧了下嘴说,“要是能全身而退,其实挺好。”
说他胸无大志绝不冤枉他,与世无争,过平静的日子,在王老实这儿,就是幸福。
魏云芳叹口气说,“没点事儿,凭什么下来?”
看了一眼门口儿,王老实凑近了跟魏云芳说,“楠悦今天没来,恐怕也是------”
他到的晚,吴楠悦没过来,现在想,老关他爹恐怕真危险了。
王老实也不想知道老关头儿是不是手脚干净,那玩意儿意义不大,关键是有没有抗的实力。
有了老关这个事儿,恐怕在某些人眼里,这顿饭就索然无味了。
不过表面上,都还成,厨房里最热闹,也祸害的不善,好歹凑了一桌子菜。
席间,王老实借着酒劲儿,给大伙儿回忆小时候:
“小时候我老家,你们都去过,就是前苏,有不少小伙伴儿,其中一个叫王晨,他有个弟弟叫王洋,当哥的比我大,老欺负我,开始是骗,我好不容易有点零花钱,都让他骗走了。”
听到这里,大家都会意一笑,都那么过来的,宫二还举杯倡酒。
众人干了一杯。
王老实继续说,“后来呢,我逐渐明白了点,心想他是不是在骗我呢?”
钱四儿这货就是会挑时候,站起来问,“三哥,你那时候几岁?”
“九岁吧!”王老实一脸应该的模样。
惹得又是一阵乐呵,他这个回忆很像个笑话了。
王老实伸胳膊用筷子敲了钱四儿头一下,瞪着眼说,“别打岔,好好听着。我就不带钱了,都搁到存钱灌里,王晨一看,就欺负我,我也打不过他,我爸呢,更不管,王晨他爹是个二流子,没人愿意惹他。”
说到这儿,王老实停顿了一下,故意深深的看了关海军一眼。
“可能是开窍了,每次王晨欺负我,我都忍着不还手,还手也打不过,可他弟弟王洋小啊,他哥怎么欺负我,我就怎么招呼王洋。”
“欺软怕硬啊!”宫二说话的时候,同样也看了一眼关海军。
一直没说话的刘彬突然开口问,“那个王洋他爸就不管?”
王老实嘿嘿笑了笑,说,“王洋他爹其实也不想招惹我爸。”
“再后来呢?”魏云芳似乎来了兴致,扭头看着王老实问。
这时,靳玉玲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黄瓜,放进嘴里之前冷笑着说,“还能怎么样,吓唬一顿,就此打住呗。”
都是聪明人,王老实大拇指贡献了出来,夸张的赞道,“果然还是玉玲姐,厉害!”
收获靳玉玲白眼一对。
能进这个局的人,就没笨蛋。
老关家面临什么局势,大伙儿都知道。
王大老板突然无征兆的说这个故事,谁也不相信是为了逗笑用。
众人中,老关人缘还算可以,但绝不是那种可以为之全力付出的朋友。
就算是那种朋友,回到家里,这些人同样没份量说上话,大事儿,他们至多就有旁听权,赶上家里老大心情好,可能赏他们一个建议的机会,目的自然是为了考校一番,是不是长进了。
所以呢,关海军没提家里事儿,别人呢,自然也不会说,滋当不知道。
王大老板突然这么一说,众人到底会有什么心思,还真不好说。
至于再帮关海军,王老实也不会了,他同样也没有那个必须的理由。
他的车停在最靠里边儿,最后一个出来。
关海军还在门口儿站着。
王老实落下车窗来,还没等他说话,老关就弯腰伸头在王老实耳边儿小声说,“落实,谢了,哥们儿承你的情。”
王老实赶紧说,“说这个干嘛,没意思了啊。”
伸手在王老实肩头拍了一下,老关退了一步。
车启动。
讲这么多,老关他爹能不能有那个魄力,敢不敢,王老实真没底气。
他也相信,众人都听了出来,老关也不能傻。
王老实意有所指的就是**,老关头混了那么多年,要是一点实力都没有,该怎么倒霉就怎么去,不值得同情。
临死拉个垫背的,这种架势一出来,或许有一线生机,不求胜,只求生,还是大有希望的。
再说了,王老实这么表态,大概也会稍稍影响一些人的决定,不会很大,但他确信应该有。
帮老关,是为了今后,王老实觉得不亏。
果然,他车子没走多远,就看到宫二的车停在路边。
没去其他地方,就在路边儿,宫二跟王老实各自点了根烟。
“落实,你冲动了,这事儿不该掺乎。”
人家是好心,王老实自然清楚,他略叹口气说,“抱团取暖吧,人总要为以后多打算点。”
宫二手一哆嗦,有些不信的问,“你有消息?”
打老早之前,王老实就现了一个窍门儿,跟宫二这类人说话,就得比格装的老高,要不人家真不当回事儿,华夏文人的通病,一直没改了,“暴风雨来之前,是最宁静的,老关家若束手就擒,下一个轮到谁?都这样,用不了多久,老吴也得跟着下去,某些人,是不择手段的。”
犹豫了一下,宫二叹口气说,“关老头恐怕没那个魄力,也没那个能力,他家这些年净想真落实惠,却没真出过力。”
也许老关不值得同情,也不该帮,王老实出点是不同的,刚才在院里,他自己还不大清晰,现在又想通了些,语气变得坚定起来,“二哥,道理是那个道理,吴二叔位子不稳,对大伙儿可不是好消息,出力也是为了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