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又姐姐们传话,说要摆早饭,小的来请示下,这早饭摆在那里!”外面送早饭的小伙计问。
“这不是废话吗?住在这个房间里,还能把早饭摆到别的院子里去不成。”澄妮嘀咕着,从套间儿里出来,出门儿接了食盒,对那小伙计道:“这天下客栈听着大气,没想到雇了个傻伙计,我们娘子就住在这里,还能把饭摆到院子里不成,问的都是废话,快把东西给我吧,别摆在桌子上都是凉的!”
那个小伙计被澄妮说的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后面跟着的两个伙计忍不出嗤嗤嗤的笑出来,澄妮一甩手中的帕子,提上东西进去了。那小伙计挠了挠头,回头给身后坏笑的二人一记拳头,“笑什么笑,没见过你小爷被美人儿调戏过!”那二人笑的更放肆儿了,三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走了。
珍珠在里面听着都忍俊不禁了,没想到平时木讷老实的澄妮,还有这么泼辣的一面,撩帘子从里面出来,“澄妮,今天这是怎么了,变的这么厉害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厉害!呵呵!”
“娘子也取笑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澄妮满脸通红,忸怩不安。
红丝也笑着看了澄妮一眼,打开食盒,把里面的东西都摆出来,一碗花生红枣粥,一盘儿鸡蛋煎饼,一盘糯米蒸糕,几个小菜,几段儿大葱,一小碟甜面酱。“这几样东西娘子还都吃的,只有这糯米蒸糕娘子不能吃,娘子胃口弱,这粘糯的东西还是不宜吃的。还有这山东的大葱,虽是这里的特产。却也是辛辣之物,我们一路走过来,几个大夫都说过,忌辛辣生冷,娘子最好也不要吃。”
红丝一句话。说的珍珠只有看着糯米糕流口水的份儿。大葱除了辛辣之外,吃了还会产生严重的口气。这在现代是职场中人特别需要注意的,习惯成自然,就是这丫头不说。珍珠也不会吃。她看着红丝坚定的眼神,道:“算了,还不是你们嘴馋,不让我吃。好留起来你们吃,行行。你们拿下去吧!”
珍珠的话,让红丝气的跺了跺脚,“我说娘子吃不得,难道就是自己想吃?我看这糯米糕大管事肯定喜欢吃,才说要娘子孝敬了大管事,好让娘子也表表孝心,这一路上大管事对娘子的病关怀备至,提心吊胆的......娘子真是的!”说完,把糯米糕放到另一个黑漆食盒里,提到王老汉屋里去了。
澄妮偷着笑了笑,珍珠被说的张口结舌,看着红丝的背影,最后拿起筷子,若无其事的吃起饭来,“红丝这蹄子都疯魔了,都教导起我来了,你们可千万不要学她,去吃饭吧,我身边也没什么事儿,快点吃了饭过来是正经。”
一会儿红丝回来,道:“大管事正和七叔三爷爷一起说话吃饭呢,看我给端过去的东西,高兴的都快掉泪了,七叔和三爷爷也直夸娘子,让大管事脸色很是有光。”
珍珠听了叹了口气,没说什么,摆摆手,让两个丫头去吃饭。两个丫头想了想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就把另一个食盒提到隔壁去吃饭了,打开,里面是一盘馒头,两个小菜,一小盆儿小米粥。两人看了一眼面对着墙,冲里面躺着的松花,道:“松花,你要是醒着就起来吃饭,睡着了就算了,等中午或者晚上的时候再起来吃。”
床上躺着的松花没有什么动静,还是一动不动的面对着墙躺着,红丝和澄妮对望了一眼,就没有再说什么,迅速的吃起饭来。吃过饭,澄妮用油纸包了两个馒头,放到了松花的枕头一旁,轻声道:“松花,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了这个两个馒头垫垫,你就安心歇着吧,我们出去了。”说完,收拾了食盒,和红丝出去了。
松花早在红丝和澄妮提着食盒进来的时候就醒了,听澄妮轻轻的在旁边的说,然后就是二人出去的声音,翻身扭过来,看着枕头一旁的油纸包儿,摸了摸还有些温热的油纸包,**辣的液体,从上边的眼睛里流出来,翻过鼻梁,淌进了下边的眼睛里,然后又流出来,滑进头发丝里,滑落在枕头上,外面红丝声音,又飘进了她的耳朵……哼,松花这样都是娘子和你惯的,先前刷了那么长时间的熊,你们什么都不说也就罢了,可也不用时时刻刻的宠着她,你们都这样儿,让她越发觉的自己可怜,心里更难受,说不得,你和娘子都平等以对,她也就没什么了!”红丝不瞒的道。
澄妮不想和红丝争论,每次遇到如何对待松花的问题上,红丝就和自己还有娘子又微词,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娘子,红丝不敢说什么,可对自己,红丝就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反正每次两人都是谁也说不服谁。
澄妮干脆也学乖了,每次红丝一说,她就来个锯了嘴了的葫芦怎么也不说话了,红丝得不到回应,也就悻悻的住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