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你放心吧,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有足够的把握!”
“那就好,张少办事一贯是滴水不漏,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刘书成他们被扣押了一天多,都比较疲惫,因此张廷兰让大家暂时先回去休息,他也要详细筹划一下。
这次提出组建实业团,并且利用实业团掌握金融,并不是张廷兰一时心血来潮,在心里早有这个构想,同日本相比,奉天本土资本底子薄,实力弱,资金分散,根本无力承担工业化的大规模投入。
就算有张作霖的支持也是一样,因此把大家联合到一起,把有限的力量集中起来,就很有必要。兴业公司如此,实业团也是如此,先把握住金融,控制资金流向。然后大举投资工业,这个方案已经酝酿一段时间了,正好段芝贵的胡作非为,给了张廷兰千载难逢的机会。
张作霖今天在奉天民众面前大大的炫了一把,威望名气都扶摇直上,如果能够成功解决奉票问题,登上奉天都督的宝座,也就顺理成章了。不过他也清楚,手下人中,除了张廷兰,谁也玩不转金融,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将事情托付给了张廷兰,让他务必想办法稳住奉票,化解这场危机。
得到任务之后,张廷兰首先找到的人就是王永江,办银行这种专业性很强的事情,必须找专业人才,别人都是瞎扯淡。
“张拙言,上天助你啊,怎么袁世凯那么精明的人,就派了段芝贵这么个笨蛋来奉天啊,骂名都自己背了,让你们名利双收,如果有一天张雨亭真成了大业,首先要感谢的就是段芝贵!”
“铁龛先生,您先别说笑了,官银号到了我们的手上,您可是主动要求担任新银行的行长,您总要管一管吧!”
“有什么好担心的。”王永江笑道:“拙言,你手握三吨黄金,又有奉天商人的支持,用黄金担保,然后让所有商人接受奉票,可以购买商品,奉票的币值很快就保住了,一千万百多万的奉票并不难消化掉!”
张廷兰顿时苦笑着摇摇头:“铁龛先生,您老怎么也把事情想得简单了啊,黄金是咱们银行信誉的保证,现在兑换出去了,以后怎么办,咱们可不只是这一千多万而已,还要发行更多的货币呢!”
“拙言,当然不是要你全部兑换出去,只要应付了第一波,币值稳定下来,金银就能够回收,你担心什么啊!”
“铁龛先生,你想过没有,有些人会让我们这么轻松的稳定住奉票?我担心已经有人利用黑市收购奉票了,准备在开始兑换的时候,一举把我们击垮。”
王永江听到这里,脑中一闪念,脸色也是一阵大变,奉票流行很长时间,日本人手中也一定有不少,而且他们还可以大肆收购,一旦同时抛出,兑换金银,绝对能够威胁奉票的安全。
他冲着张廷兰拱了拱手:“拙言,还是你思虑周全,我差点误了大事啊!”王永江这个时候也清醒了,日本人早就垂涎奉天的金融市场了,现在有了绝好的机会,他们多半也会兴风作浪,参与到挤兑奉票的行列。
就算张廷兰有足够的准备金,但是要是都被日本人换走,宝贵的黄金变成了一堆纸片,就什么用处都没了,那样一来损失更大。
王永江没想到这一点,并不是他的才能不足,而是张廷兰自从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就把日本人当成了第一对手,处处事事都防备日本。
现在王永江也想到了这点,脑子立刻飞快的转动,他背着手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苦笑道:“这个官银号和奉票还真是一个刺猬,处理起来太难了。拙言,咱们必须利用二十天的时间做好多种准备,首先要整顿官银号,把账目理清楚,剔除蛀虫。然后还要联合更多的商人,形成合力,安排好应对的方案,最关键的还是准备金的问题,数量一定要充足,而且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用黄金。”
张廷兰和王永江都想到了一处,黄金在手里,就等于是定海神针,如果被兑换走了,他们就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可是不能动用黄金,又如何弄到足够的准备金呢?
王永江顿时也发愁了:“拙言,你不是要组建实业团么,让每个加入的商人缴纳一些白银,另外在利用官银号的股份,从商人手中换购一些白银,再有就是从道胜银行借钱了,你不是和弗雷德关系不错么?他应该能慷慨解囊的。”
王永江提出了三个办法,其实只能算是应急之策,还不足以保证万全。可是张廷兰听到了道胜银行,眼前突然一亮,他终于有了思路,解决麻烦的关键还在沙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