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娘错了。向你道歉好吗?”叶夫人说着,居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
众人面面相觑。
叶子念暗暗冷笑,啧啧,还真是下血本了呢!
“哎呀!我说,不管怎样,母亲都下跪了,至少也应该说句话吧。”有人悄悄议论。
出乎意料,却并没有人搭理此人,大家纷纷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叶子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俯在叶夫人耳畔说了几句话,后者的脸色立刻黑了,体一软,瘫在了地上,直勾勾望着,满是憎恨与忌惮。
叶子念则带着人打道回府。
“去把那个煽风点火的带过来!”
“是!”
靳王府的侍卫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叶子念才刚刚回到房间,就见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被侍卫提着过来了。
“就是他!正想跑呢,泥鳅似得,三个人一起才抓到。”
“喂,你们干什么!我可是良民,你们就算是王府的人,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吧!我要进宫,告御状……”
叶子念笑眯眯的听着,无半点生气之色,直到那人喊得嗓子都快哑了,彻底无力,才终于消停。
“怎么,累了?需要给你准备点吃的,好有力气继续吗?”
依然是漫不经心的话,那人却觉得莫名心悸,少顷,整个人都彻底蔫儿了吧。
“小,小的是叶夫人请来的托儿,小的信口开河,王妃饶命啊!”
叶子念冷笑,终于不装了,“哦,是么?”
那人只觉得额头一阵阵冷汗,连连点头:“自,自然…”
叶子念的音调陡增,一阵压迫之力袭下:“那你心虚什么!”
啊!
叶子念不耐的摆摆手:“带下去审问吧。”
“王,王妃……”
待房间内恢复寂静,小诺望着叶子念疑惑道,“主子,您究竟对叶夫人说了什么呀?”
叶子念不喜欢平常侍奉的人称她为王妃,除非在个别场合下,不然叫了她会生气的。
叶子念微微一笑。
很简单,打蛇打七寸。
叶子念只需要告诉叶夫人:你再继续这样折腾下去,叶莲儿在宫里会死更快的。若不信,大可一试。
小茹:“……真高。”
“刚才那人呢,您怎确定他不是叶夫人的人?”
叶子念冷哼:“能用三名靳王府侍卫的,武功自不会泛泛之辈。我那个后母,还没这个能耐。”
小茹等人就更钦佩了。
谁说我家主子有勇无谋的,简直是所向披靡好吧!
可惜,那人早有准备,被拉出去进拷问室的路上,故意摔地,死了。
侍卫们呼啦啦跪在叶子念面前,个个面如死灰,连连道歉。
叶子念摆摆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方抽芽的玉兰树若有所思。
当夜,王爷回来后,就对府内的內侍进行了清理,面色非常难看。
而叶夫人回去后,则连夜给自己的大女儿写信,令叶芙儿无论如何赶紧回来,顺带哭诉这段时间受到的诸多委屈……
出兵之事足足议论了五,大臣们几乎在朝堂上打了起来,最终,还是按照皇上的意思出兵!
至于粮草,由皇帝私库和诸位贵族、大臣们募捐,共同组成。
萧焱特意强调:此关乎所有人命安危,务必多多益善的捐赠。
违令者:杀无赦!
至于带兵人选,定律王世子为主帅,林将军和夏江军为副帅,八万兵马,浩浩dàng)dàng)南下,务必拿下逆党!
律王年纪大了,律王世子正值壮年呀!
不会带兵?
不要紧,有那样一个战功赫赫的父亲,有些东西骨子里都是天生自带的。
再说了,还有两个副帅帮忙呢,不用担心。
叶子念听闻后,冷笑。
“据说这是皇上的原话?“棠姐点头,面色凝沉。
“可怜的律王世子,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活着回来。”小茹同道,“当年律王正是因此被先帝忌惮,才不让儿子学武的。没想到,竟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叶子念沉然,她灼灼望着跳动的烛火,眸底有暗淡划过。
当年,叶家连连遭难,是否与上位者的忌惮、猜测有关呢?
也终究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浮云。
帝心,总是这样无。
需要你的时候,赏赐、好话不断,待过河后便迫不及待的拆桥。
如今的皇帝如此,先帝更如此。
有时候人太凉薄,时间久了,便无路可走。
院落内,有风起,女子简洁长袍微微浮动,随那道魅影转眼便捉摸不到。
白影,红缨枪,相映成辉,快到人眼花缭乱。
风落,人停,女子一个漂亮的翻滚,稳稳落地。
“好!我嫂子又进步了,刚才真是帅我一脸!”与鼓掌声一起的,还有叫好声,比女人还漂亮的绯衣男子,脸上挂着比头顶旭还明媚的笑容,看得人有些晃神。
叶子念接过萧钰递来的毛巾,轻擦薄汗,淡淡道:“我是你皇婶,小心王爷听到扒了你的皮。”
萧钰接过她随手扔来的毛巾,又殷勤送上茶水,精致的小脸儿皱成一团:“哎,辈分太低,真令人心塞。”
叶子念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向房间走去,只留下了两个字:”皇上。“
聪明人一点就透。
萧钰愣神片刻,打了个冷颤,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
坊间有传言,叶子念嫁给靳王之前,一直慕皇上。更有先帝立后口谕。若没边关那件事,没准儿现在人已经在后宫里了。那萧钰论辈分,才应该叫嫂子。
如此,靳王何以堪?
萧钰这次直接全发凉,我错了,真的错了!
他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被称为皇侄儿太掉价了,没想到竟还牵扯出这么多弯弯道道来。
萧钰匆匆跟了上来,边走边问:“皇嫂,难道你不好奇,我这段时间去哪了吗?“
“好奇啊。”
“那你怎都不问我?”
“因为知道,你一定会主动说的呀”
“你……”赢了!
两人说说闹闹,逐渐走远了。
远处的柏树后,这才走出了一女子。
她定定望着叶子念远去的方向,眼底隐隐有冷光闪过。
这,就是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