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谢慧齐趴他怀里眯了一会,就跟着他上了马车。
上车后两人抱作了一团,睡了一个下午,齐君昀等到黄昏才醒来,醒来轻敲了车面。
“主子?”
“什么时辰?”
“主子,申时了。”护卫在外面道。
“嗯。”齐君昀抱着人轻应了一声,这时怀里的人动了动,他拍了拍她的背。
谢慧齐也是醒了,抓着他的衣袖就直了点身,打着哈欠道,“哥哥,到了?”
“还要一个来时辰,要到戌时才到山庄。”齐君昀算了算路程道。
谢慧齐在他胸前蹭了蹭脸,又打了个哈欠,掀着帘子就往外看,这时候一掀帘,她看到了外面的满天的绯红的晚霞,景色瑰丽宏大,她眼都呆了。
马车看来已经是走在山道上了,她赶紧把车帘拉开挂起,拉着他的手就喊,“哥哥你快看!”
齐君昀把她抱紧,马车走在山道上颠簸得很,省得她掉下去。
“快看。”
见她又喊了一声,齐君昀哭笑不得,亲了亲她的额头就笑道,“你在河西没见过?”
河西沙漠的落暮,那才是壮景。
“见过,不一样的。”谢慧齐窝回了他的怀里,背靠着他的胸膛摇了摇头,细想了下道,“河西的夕阳太孤独了。”
那时候,人也孤独。
她看几眼就会收回眼,怕被漫无边际的黄沙把心跟意志都吞噬了。
那种美是她总逃避着的。
谢慧齐也曾想过,她若是在河西生活一辈子会如何?大抵会成为一个坚硬得像石头一样的女人吧,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在那个地方生活下去。
而回了京城,她还可以娇弱,可以放松自己,他不仅仅是她的依靠,就是他现在权势不如日中天,他们就是平常的小夫妻,她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在撑着了——在心灵上,有人陪伴跟没有陪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嗯,还有你在,景色好像是显得美了一些。”谢慧齐贪恋地看着那在山峦间走动着慢慢往下沉的夕阳,把手插*进了握在她腰间的手中,与他十指交缠。
齐君昀笑着低下了头看她,轻吻了下她柔软的脸颊。
“在府里呆得闷了?”
“也没有。”
“嗯,往后会带你再出来走走的。”
谢慧齐也微笑了起来,安心地靠在他的怀里轻应了一声。
其实她什么都好,只要人在,感情在,于她来说,无论是在哪过日子,岁月对她来说都是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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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山庄还有些路时天已全黑,不过那时山庄的管事带动了山林里近百的雇农点了山把站在路的两边照亮了进山庄的路。
马车一停下来,三娘子就快步上了前,朝马车里的人福身,“三娘见过国公爷,国会府人。”
“三娘子……”小麦也是朝她福了一礼,示意后面跟着的小红把她请到一边,她把马凳放到了一边,朝里面道,“爷,夫人。”
齐君昀先下了马车,扶了后面的小夫人出来。
谢慧齐一见到三娘子,脸就笑了开来,“三姐姐,你最近可好?”
三娘子一听她叫她,也是松了口气,道,“好,好得很,还请妹妹见谅,我没有前去观国公爷和你大婚的礼。”
“哪儿的话,您的贺礼我也收到了,劳你费心了。”谢慧齐赶紧上前握了她的手笑着道。
她家这位国公爷可不是个对庶妹妹亲和的,她们也是叫他一声哥哥都不能叫,她若是不对三娘子亲近点,三娘子在这个山庄就要被人闲言碎语了。
三娘子也是朝她一笑,道,“晚膳已经备好了,就等你们进去了。”
“多谢三姐姐。”
谢慧齐这才回头去看人,“哥哥。”
齐君昀这时候正在被几个管事的围着施礼和报山庄的情况,听她叫他,朝这些管事的一颔首这,淡道,“明日再说。”
说罢,就上前牵了她的手,朝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