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年轻人是否能够获得芥川奖,评审委员会的几名评审几乎吵翻了天,但最终石原慎太郎还是没能如愿阻止年轻人获奖,1996年上半年的第115回芥川奖,最终还是颁发给了年轻人的《生死之门》和另一位作家川上弘美的《踩蛇》。
不过因为受伤住院的缘故,年轻人最终还是没有亲自前去领奖,而是有些恶趣味的拜托村上春树帮忙代领,这不仅令当初没有获得芥川奖的村上春树感到哭笑不得,同时也让石原慎太郎感到十分的郁闷,本来想要阻止年轻人获奖,结果对方不仅获了奖,更是连颁奖典礼都没有亲自出席,这不得不让石原慎太郎感到一阵无名火起。
但石原慎太郎此时却不敢对年轻人的行为再做出什么评论,因为在之前年轻人被右翼分子袭击,刺伤入院的时候,他说了一些幸灾乐祸的话,不仅招来了大量指责的声音,更是被坂井泉水直接登报发出声明,指名道姓要他道歉。
如今才通过公开道歉将此事摆平的石原慎太郎自然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生事端,只好十分憋屈的咽下了这口气。
在石原慎太郎不甘愿的憋屈同时,将芥川奖所颁发的具有象征意义的怀表送到医院的村上春树正和年轻人抱怨着他的恶趣味:“真是的,轻人你也想得出来让我去帮你代领,你知道我去领奖的时候,气氛有多尴尬吗?”
“能有多尴尬?我还不是看春树桑你没有拿过芥川奖,让你去感受一下芥川奖获奖的气氛嘛!没想到你居然不领情,真是让人伤心啊!”年轻人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故意调侃着村上春树。
本来让村上春树代替自己去领奖就只是年轻人一个善意的恶作剧而已,村上春树的抱怨也只不过是朋友间的玩笑,两人看似在互相埋怨,其实也只是朋友间的调侃而已。
“懒得和你小子说,接着。”村上春树没好气的斜了年轻人一眼,故作嫌弃的将一个盒子扔给了他:“喏,芥川奖发的怀表,那一百万日元按你说的,已经捐赠给中国的金陵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了。另外看你捐了一百万,我和大江桑也一人捐了五十万,算是一点心意吧。”
“春树桑,你和大江老师没必要……”听到村上春树和大将健三郎也捐了款,年轻人感到一阵惊讶,他之所以将芥川奖的这一百万日元奖金捐出去,一方面对于他而言一百万日元实在不算什么大数目,加上前一世怎么说也是华夏儿女,出于一点执念才将这笔钱捐给了金陵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
但是年轻人却没有想到村上春树和大江健三郎也会和他一样都捐了款,顿时想要对村上春树表示感谢。
年轻人的话还没有出口,便被村上春树打断了:“这种事谈不上有没有必要,看了你所策划的这次展览,我也深受触动,之前虽然也知道这段历史,但总归没有如此直观的了解过,这笔捐款也算是一点心意吧。
况且五十万日元而已,对我和大江桑来说,都不算什么。”
听到村上春树这么说,年轻人也只好略微点了点头,不再计较这件事,转而用左手打开了之前村上春树扔过来的盒子。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只特制的怀表,并不算什么名贵的东西,白钢的外壳没有什么花纹,看上去也十分的朴素,只有打开表盘之后,才能看到里面所铭刻的“第115回芥川龙之介赏获奖”的字样,而这便是RB文学界所有新人作家趋之若鹜的最高奖项芥川奖的获奖凭证。
细细把玩了一番之后,年轻人又将这只怀表装回了盒子里,放在了一旁。虽然象征意义非凡,但最终也不过只是一只怀表而已。
居里夫人在获得诺贝尔奖之后,将奖牌送给了孩子当玩具,面对友人的疑问,她却平静地说:“我是想让孩子们从小就知道,荣誉就像玩具,只能玩玩而已,绝不能永远守着它,否则就将一事无成。”
对于许多人而言,获得一项荣誉自然是值得骄傲和炫耀的事情,这就好比一只鸟儿炫耀自己艳丽的羽毛一样,但对于想要飞的更高的鸟而而言,艳丽的羽毛却对飞向更高的高空没有任何帮助。
想要攀登高峰,飞向更高的天空,一项荣誉在未获得的时候,自然是值得倾尽全力努力去获取和奋斗的目标,但是当这项荣誉被摘取之后,便会被弃之如敝履。因为已经获得的荣誉只是象征着曾经的努力和付出,如若沉溺于过去的荣光,便永远无法攀登未来的高峰。
作为穿越者,年轻人显然并不觉得作为新人奖的芥川奖有什么值得他感到自豪和骄傲的地方,这个世界上还有着许多值得他去攀登的高峰和努力的目标,没有必要为此而沉溺其中,停下自己攀登的脚步。
“轻人你最近日子过得很舒服嘛!我可是听说每天都有一个小姑娘会来看你,还在病房里一待几个小时,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别犯什么错误。”见年轻人毫不在意的将象征芥川奖的怀表放在一旁,村上春树也不觉得意外,转而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劝诫着年轻人,显然是在担心他闹出什么不好收拾的事情。
“哈哈,春树桑你误会了!结子只是每天来帮我写稿子而已。”听到村上春树说起这件事,年轻人哈哈一笑之后解释道:“我因为之前的袭击右手受伤,不能写字,这些天在医院里闲得无聊就在构思新的小说,结子她每天过来是为了帮我把我想出来的东西记录下来而已。
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的,她也知道我有女朋友,年初的时候我就已经拒绝过她的表白了。放心吧,瞳也知道这件事的。”
“希望如此,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最好注意一点,像这样的小姑娘可是很难抵御你这样的天才作家的魅力的。”听完了年轻人的解释,村上春树虽然依旧感到担心,但看着年轻人不似作伪的表情,也只好选择相信他确实没什么了。